見到陸谌的臉慘白如紙,沈稚芽心裡稍稍痛快了些許,昂首闊步地離開。
身後的那群不明真相的學生,還在嘀嘀咕咕。
和陸谌一塊回來的劉安一下就認出了沈稚芽,激動的直叫:“那不是小蘿莉嗎?怎麼來咱們學校了?不會是來給你送驚喜的吧?”
陸谌眼睑低垂,還因為沈稚芽剛剛意有所指的話難受着,面無表情的走進教學樓。
劉安見他沒反應,又去叫一旁的梁書屹:“你看到了嗎?那個小蘿莉,是不是超級無敵巨可愛!”
梁書屹推了推眼鏡:“上樓吧,還能午休一會兒。”
“哎呀,你别這麼無趣嘛。”
到了教室門口,三個人同時停下腳步,班級門口站着不少同學,他們在看見陸谌後,臉色有些許難看,欲言又止的樣子。
劉安不明所以:“不進教室站這幹什麼,自動罰站啊?”
黎念從人堆裡走出來,來到陸谌面前,聲音不太大:“陸谌,你快去你座位看一眼吧。”
陸谌皺着眉,見堵在門口的同學,自覺給他讓道。他走進去,看見了一地淩亂,和他一張桌的梁書屹,也受到一點波及,摞起來的書倒了。
劉安爆了句粗口:“什麼情況,你這怎麼跟被炮轟了一樣?”
那些同學見陸谌進來了,他們也跟着進來,圍在陸谌課桌不遠處:“陸谌,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可能是風吹的。”
“怎麼可能,這明顯是被人搞了破壞,要不要找老師說一下?”
“不用,謝謝大家。”
陸谌站在那,順着窗戶往外看,那三個人已經快走到了校門口,收回視線,蹲下身把地上的書本一一撿起來:“沒什麼事,大家該休息休息。”
梁書屹過來幫忙,陸谌低聲說了句“抱歉”,梁書屹搖搖頭:“我這又沒什麼事,倒是你,發生了什麼?”
“一點小誤會。”
梁書屹看着地上亂糟糟不成摸樣的卷子,不覺得這是小誤會:“真不用和老師說一下?”
“真不用。”陸谌淡淡的開口:“沒什麼事,撿起來就好了。”
那幫同學見陸谌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也不好多說什麼,回到自己座位上,準備趁着下午上課前,趴着睡一覺。
陸谌摞好課本,聽見窗外傳來一陣争吵聲。他心有惦記,再次向窗外望去,發現那三個本該走出校園的人,不知怎麼的又折了回來,和三個穿着一種校服的女生站在一起,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争吵。
一中的女生明顯嗓門大一些,驚擾了不少人,本來都準備睡覺的學生,都沸騰了,擠到窗戶邊圍觀。
劉安本就是個愛熱鬧的,一看小蘿莉被人堵了,連忙拉着陸谌和梁書屹:“這麼遠能看見什麼,咱們下樓啊。”
梁書屹看向陸谌,陸谌漠然的收回了視線,一時沒有動作。
劉安指望不上這倆人能有什麼八卦的心思,随便找了個愛看熱鬧的男同學,勾肩搭背的跑了出去。
操場上圍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天然的對異類充滿敵意,靠着統一的校服,站好了自己的戰線。
沈稚芽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會在這裡遇見陳雨曦,陳雨曦顯然也是如此。
所以,當兩撥人在校門口遇到的時候,陳雨曦像偷了蛋的老母雞,尖銳的打鳴,質問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沈稚芽不能理解陳雨曦的憤怒來源,皺着眉像看一條發瘋的狗:“這裡是你家開的嗎?”
“不是我開的,更不是你家開的。你連這裡的學生都不是,來這裡做什麼?”
“肯定是有要做的事。”
“鬼鬼祟祟的進我們學校,總不會是來這裡偷東西的吧?”
陳雨曦的聲音特意的拔高,不斷的吸引着過路學生的注意力,再一聽偷竊的字眼,都開始擔心自己的财産危機。
蔣笙笙一直看不慣陳雨曦這副模樣,叉着腰:“你少血口噴人,誰稀罕你的東西。”
陳雨曦像是抓住了話裡的把柄,聲音更尖銳了:“我的東西不起眼,不代表學校裡其他人的東西不起眼!”
“我們沒拿他們東西。”
沈稚芽腦袋嗡嗡的,把蔣笙笙拉到身後,不讓她繼續深陷自證陷阱:“陳雨曦,說話要講究證據。”
“好啊,那你讓我們給你們幾個搜身,證明你們沒偷東西。”
“神經病!”李奕霖本來不想摻和女生之間的糾紛的,但見陳雨曦像精神病一樣纏着他們不放,他又急着回學校,幹脆撸起了袖子:“你到底是大腦欠修理還是小腦丢家裡了,單純想找我們不痛快,就直接動手吧。”
“李奕霖,不是吧,你不會還要打女生吧?”陳雨曦嗓子很尖,重複着:“天啊,你居然打女生。”
李奕霖懵了,以前隻聽說陳雨曦手段髒,沒想到這麼髒,上來就拉男女對立。
沈稚芽捂着生疼的耳朵:“喊什麼喊,你聲道是連着下水管嗎,真是髒啊。衆目睽睽之下就搞污蔑,背地裡是不是冤枉了更多人?”
沈稚芽看向圍觀的衆人,笑容甜甜的:“這個人叫陳雨曦,以前在威思頓學校讀的高中,仗着自己是學姐,擅長欺負低年級的學妹,調戲小學弟,還給别人的crush發暧昧消息,簡直是…”
“沈稚芽!”
沈稚芽挑着好看的眉眼,好整以暇的睨着陳雨曦:“怎樣,敢做不敢認?”
吃瓜群衆永遠關注着切身利益。
衆人的視線成功從沈稚芽身上轉移到陳雨曦身上,三三兩兩的議論起陳雨曦,連跟在陳雨曦身邊的兩個女生都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陳雨曦尖叫出聲,不管不顧地朝着沈稚芽撲過來,沈稚芽拉着蔣笙笙往後退。陳雨曦撲了個空,人差點跌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