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消息,估計得再等一陣”,鐘管家也不想戳穿她手機根本沒拿在手上這事,笑着就說要送她回房。
也在這時候,樓梯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影音室裡的三人往外看去,隻見一個剪着學生樣式的短發,身上背着巨大雙肩包的女人迅速跑過來攙扶住梁小姐,面容憔悴且表情緊張。
“怎麼又走來走去,不是告訴過你要靜養嗎?!”
她像位嚴母般數落了梁小姐一頓,即便鐘管家解釋說:“金小姐,梁小姐隻是來問我關于網絡的事情”,她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緩和,甚至更加兇惡地瞪着鐘管家看了一眼。
“你……”金小姐一隻手指着鐘管家的額頭,剛想罵些什麼,餘光便掃到了房間裡的三個人。
興許是錯覺,隻見她的眼睛在看到翟雨歸時,似乎睜大了一秒。
“算了”,金小姐閉上嘴,轉身扶着梁小姐朝她房間走去。
鐘管家回到影音室裡,鎖好門。
“濱南别墅的住戶都很有個性,建議幾位在晚上,都像這樣鎖好門。”
話裡有話的一句話,李可和喬枝聽完都握緊拳頭打了個冷顫,隻有翟雨歸看起來心不在焉。
“她們真的是天馬和田鼠嗎?該不會也是假冒的吧……還是說人長大之後,都會變成這樣嗎?”
鐘管家為冰鎮後的無糖茶插上吸管遞給她,她不接,鐘管家便直接将茶放到她的額頭上。
“你幹嘛啦?!真的讨厭!”翟雨歸像兔子一樣彈了起來,額頭冰涼的一片,讓她連打兩個哆嗦。
“可隻有這樣你才能恢複精神啊?”
鐘管家倒是一臉無辜,她總是這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物盡其用,可翟雨歸又拿她沒辦法。
惹不起總躲得起,翟雨歸直接坐到了李可身邊,後者貼心地抽了張紙讓她擦擦額頭。
“煩人,你别過來!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翟雨歸憤怒地朝她大喊,隻是鐘管家似乎是有點惡趣味在身,翟雨歸越生氣她看起來越開心。
“行了不想跟你扯這些,說回正事。真正的郭晚玉和舍香怎麼了?”
“舍小姐已經過世,郭小姐當前下落不明。”
“去世和下落不明?”
翟雨歸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趕緊追問:“為什麼?什麼原因?”
“舍小姐死于家族遺傳疾病,郭小姐則是職高畢業後去了外地打工,之後便沒了消息。調查的時候我也想過詢問原因,但……”鐘管家難得收起了笑臉,語氣比起歎息更像是無可奈何。
“郭小姐的父母已經分别再婚,提起這個女兒的名字,他們都愣了很久才想起。”
“你也明白的翟小姐,有時候她父母都不在意的事情,作為外人的我也不方便追問什麼。
世道有時就是這麼不公平。
有人疼的孩子,愛她的母親哪怕過了十年,也想找到她死亡的真相。
沒人疼的孩子,哪怕失蹤了好幾年,命也像張紙,飄到河裡或是掉進地縫都無人在意。
哪怕閱曆再少,翟雨歸都懂這個道理,她張開嘴半天,最終換了個話題。
“那你知道别的人近況嗎?就像天……梁汝和金小敏,她們是遇到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那樣?”
終于聽到兩個完整的姓名,李可趕緊在手機上做筆記。
而鐘管家聽到的時候,表情則更比吃醋更為複雜。
“都十年了,翟小姐還把大家的名字記得這麼清楚。明明你都記不清我們交往的第500天紀念日。”
一個白眼掃過去,不再廢話意味着她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鐘管家識相地沒有再去惹她。
“梁小姐今年剛從海外留學回來,腿傷據說是在迪廳不小心摔下樓梯弄的。”
“金小姐的話,最近好像在和丈夫打離婚官司,主要圍繞孩子撫養權和房産這兩塊。隻是我打聽到的消息,是似乎都不太順利,也許這影響到了她的心情吧,她一來到濱南别墅就對我很暴躁。”
“我沒記錯的話,她們和我同歲……”翟雨歸念叨的聲音很小,卻足夠唏噓。
她不是不懂人生路本就不同這個道理,隻是走向過于大相徑庭,很難不感慨。
“那關于她們兩個,你們覺得是兇手的可能性大嗎?唔,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兇手的話。”
說話的氛圍不算輕松,喬枝問的語氣也小心翼翼。而作為當年親曆者的翟雨歸回想起來,隻覺得物是人非。
濱南别墅還是當年那棟濱南别墅,不過大家都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想聽的話,我可以把生肖牌和小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至于有沒有兇手、誰是兇手這件事,我不想做任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