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車票78元,兩個人就是156元。
從剩餘的169.43元中減去156元……呵呵,李可閉眼一笑。
沒關系,不過是有去無回的旅程罷了,想開點,至少接下來能吃好幾天自助餐。
說來也是奇妙。
那封信上明明什麼都沒寫,甚至到場時間、安排也沒有,可她們就是覺得能白吃白喝好幾天,也許這就是饑餓改變命運?
不好說……活人的事尚且說不明,況且站在車廂角落那個黃衣服身影。
“喂!是不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跟過來了?!”
“哈哈……”喬枝略微心虛,眼神漂移,“我跟小黃簡單說了這件事,她就跟過來了,似乎很在意那位同樣死于溺死的小瑩。”
先前退房時遇到的那位黃衣服少女,處理完房東那件事後便遊蕩在水鎮宅附近,喬枝為了方便稱呼直接叫她小黃。
曾經害死小黃的房東和房東侄子,如今前者偏癱被家人抛棄,後者發瘋被送進病院,報應雖然晚了十幾年,但永不會遲到。
她因為害了人這件事,目前已經淪為惡鬼,可除了報複那兩人外,她至今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壞事……
嗯,頂多也就是偷吃附近野貓的貓糧,時而絆倒不贍養老人的不孝子。
況且這一個月裡,因為她的存在,水鎮宅附近半夜酗酒發瘋的人幾乎銷聲匿迹,所以秉持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則,她們偶爾見到她也全裝作沒看見。
“沒關系嘛,真要有萬一,那就等萬一再處理。”
喬枝拍拍她的手,此時列車剛好駛上跨海大橋,沖進碧海藍天。
“快看!是海!”
剛剛的擔憂全部抛到腦後,李可指着蔚藍的海,渾身都打了個顫。
“好——美——啊!”
作為一個标準的遊客,李可掏出手機連拍好幾張照片。
“真的好看,我要發到……咦?”
剛打算編輯朋友圈的手一頓,她發現靈動島上的信号那格打了個叉,再一看,微聊界面也出現了“當前無法連接網絡”字樣。
怎麼回事,自已明明話費充足呀?她讓身邊的喬枝給自己打個電話,提示的語言居然是“對方已關機!”
這下好心情全無,沒了網絡,手機變磚頭。
車上的WIFI慢得吓人還要驗證,無奈,李可隻好向喬枝蹭了個熱點。
她先問乘務員借了根針把卡弄出來,然後學着網上的方法,又是擦拭、又是玄學,總之一切都試過了就是沒用。
“感覺是消磁了,網上說得找個營業廳重新辦……”
月初第一日,倒黴事如期而至。
喬枝這邊還想安慰她,下一秒,隻聽到自己的手機突然發出滋啦一聲,随即屏幕綠了一半。
啥???還沒等她反映過來,她的手機便發燙起來,燙得她隻能像冬天突然接了個熱紅薯,着急卻又碰不得,隻能幹着急。
好不容易等手機恢複了正常溫度,再一測試,連機都開不了了。
這下這台用了近四年、屏幕碎了一半的千元機也變成了磚頭,并且順勢壽終正寝。
兩個倒黴蛋對視一眼,互相交換了手機和卡。
拼拼湊湊,好歹還是一台能用的手機,兩個倒黴蛋哭笑出聲。
下了城軌,用僅有的一台手機導航之後,兩人決定直奔濱南别墅。
“首先,你沒有錢買手機,而我要去的營業廳離這裡十幾公裡,同濱南别墅完全是反方向,所以……”
兩人決定直接去坐公交車,直達濱南别墅。
結果好巧不巧的是,她們找到正确的公交站時,前面剛走了一趟,下一趟還要二十分鐘。
壞事成三的九月。
“唉……”頂着大太陽的她們唉聲歎氣,這邊也沒有座位,她們就想着去旁邊的樹蔭底下乘個涼。
結果李可這腳剛跨出半步,一個邊騎共享單車邊打電話的大叔就創了上來,李可下意識要去護包,結果被單車的籃子撞得轉了個身,雙腳打結地摔了個大屁股墩。
“這都什麼事啦!!!”
好,這下老天娘也聽到了她的悲鳴,剛剛還萬裡無雲的天空突然就飄起了雨。
李可欲哭無淚,隻能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和喬枝倆人一起直挺挺地站在公交車棚子裡。
起初還隻是幾滴零星的飄雨,可不到三分鐘雨就越來越大,堪稱瓢潑。
雨水灑到滾燙的地面被蒸發,炎熱的感覺讓她們很不好受,就像在戶外蒸桑拿,汗水大滴大滴就往下掉,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還好麼?”喬枝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從家抽的紙,遞給同樣又餓又熱的李可。
“還行,能堅持”,李可接過紙,掏出家裡燒的涼白開喝了兩口,又遞給同樣口幹舌燥的喬枝。
兩個貧窮倒黴蛋互幫互助,到也讓等待的過程變得沒那麼難熬。
下一班車總之也是意料之中的晚點,她們倆熱得幾乎渾身濕透時,遠處終于看到了車的身影。
“好熱,終于能上車吹空調了……”
這麼想着,公交一開門,噴出一波熱浪。
“靓女,我這輛車空調壞了,我等下準備開回總站保修,你們上不上啊?”
怎麼會這樣啊——!
然而錯過這輛又要再等二十多分鐘,她們倆一咬牙,上!
剛刷完卡,黃色的身影也靜靜飄到後座時,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突然從車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