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夜晚,高樓竟也沒有發出光亮。
待來到樓下,也瞧不見絲毫光線,聽不到一點聲響。
若月季真是住在此處,此時安眠無聲,也不無可能。
繞樓體一圈,外皆是灰色,沒有任何修飾,窗口處黑洞洞的,沒有窗棂。在秋夜裡,别說溫暖了,感覺還透着寒氣。
聽聞,連流浪漢和乞丐都不願意靠近此處。
為防人多暴露,晏罹等人在外等着,孟淮妴與衛尚潛入其中。
衛尚先行,他選了一處窗口,飛身而上,就要落在裡面,腳卻觸到一硬物,在寂靜的黑夜中發出“嘭”的一聲。
見發出聲音,孟淮妴等人立刻準備逃跑。
黑暗中竟然不是空的?
衛尚穩住身形,擡手摸了一通,才落下回禀。
“窗後被封住,是一整塊木闆。”
在這整個過程中,高樓内竟似無人,除開他們這些在外頭的,那聲聲響倒是無人注意了。
也不知是真沒聽到,還是以靜制動。
就在孟淮妴思索還要不要進入其中時,旁邊的那座高樓裡,突然有微弱的光線亮起,兩道身影在突然出現的雜聲中迅速走出。
孟淮妴等人立刻屏住呼吸,在夜行衣的掩護下,融入黑暗。
但那二人走到他們面前的高樓旁時,卻突然停下。
有一道殺氣傳來。
莫非是被發現了?
但殺氣很快消失,那二人也斂了聲息。
黑暗之中,不知是否還存在。
孟淮妴心中驚疑,他們這群人中,武功最低的是兩名大高手的暗衛,在有意隐藏的情況下,竟被對方如此快發現,看來這高樓卧虎藏龍啊。
她壓低聲音,道:“撤。”
就在要動身時,那頭卻傳來一道聲音:“郡主?”
聲音冰冷徹骨,孟淮妴卻莫名覺得其中有些喜悅,就在她分辨時,有冷如冰塊的氣息接近。
冰窖靠近的熟悉感,讓孟淮妴精神微松,她反思道:“疏忽了,竟忘了變聲。”
“無妨,别人沒有本君的耳力。”
原來那二人之一,是拓火君。
“武功一樣,你如何發現我的?”
冷氣一頓,道:“隻發現你兩個屬下。”
孟淮妴沒再追究,她面向高樓,道:“你是這裡的主人?”
“不是。”拓火君回,“隻能從正門進入。”
“裡頭是什麼?”
拓火君沒有回答,冷氣走遠。
孟淮妴便叫上衛尚跟上。
在高樓門前,拓火君拿出一個鐵絲,就要開門。
這個開門術也太簡單了,孟淮妴等人也會,但她伸手阻攔,道:“萬一門後有看守?”
黑暗中,拓火君輕笑了一聲,道:“打不過?”
孟淮妴收回手:“豈會。”
不多時,門被打開,四人閃身進入。
身處其中,才發現其内不是雜聲,而是各種樂器和靡|亂嬉鬧之音。
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盡頭有一階梯。
目前聽到最大的聲音,是從走廊兩旁門沒有關嚴的木屋子裡傳出的,這是一樓。
微弱的光線下,與拓火君對視一眼,孟淮妴打了個手勢,打算進入二樓。
四人一一從房頂通過走廊,随意往兩邊房内一瞥,便能瞧見裡頭淫|亂場面。
絕對是暗倡,因為嫖客個個手段非人。
上了二樓,竟是一個大型浴池,裡頭外頭的人,全都在進行一項運動,不止互相交換以一對多,手段亦是非人。
好在四人都是少有的強者,悄無聲息地又上了三樓。
這一次倒沒有直白的污染雙目,隻是各種樂器之音或是成曲或是代替人物叫喊,有節奏地傳出。嫖客看上去比下頭的有錢,所用之物和所點之人,都更高雅好看。
但顯然,三樓也沒有什麼權貴,四人還是暢通無阻地進了四樓。
四樓,并非更高雅,而是更淫|亂。
下頭三樓,可以看出被嫖者是男,而這一層,則是有男有女。
整棟樓四層中,隻一樓是獨立房間隔開,二至四層,都是聚廣而亂,但所有樓層内,都又包裹有一層隔音木材。怪不得,外頭聽不到任何聲響。
可謂是樓中建樓,外素内奢,“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