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搖頭:“我也不知。”
“哦,多謝。”孟淮妴颌首,看起來并不關心這個問題,她起身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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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風閣右樓三樓一雅間,大管事蕭決推門而入,笑得溫文儒雅,問道:“承蒙客官看重,不知喜歡何種款式的扇子?”
雅間内的男人妝容有些厚,看不出本來面目,他擡手在桌面上放下一沓錢票,道:“我找你,是有個問題想請教。”
蕭決坐下來,看了看最上面的面額,是一千,這一沓若都是一千,便有五十萬合了。但他的笑容不改,依舊不卑不亢:“何事?”
“綏勻郡主最喜愛的那把折扇,可是出于貴處?”
“綏勻郡主是我襲風閣的貴客,我襲風閣的東西,自強過别處,想來綏勻郡主的扇子,多是出于我襲風閣。”蕭決搖着一把宮扇,笑得很有自信。
那男人皺眉,堅持道:“我說的,是她最喜愛的那把折扇。”
“哪一把?”蕭決想了想,面露疑惑,“郡主所購折扇衆多,在下實在不知她最喜愛哪一把。”
男人審視少頃,道:“她最常用的那把。”
“這我如何得知?”蕭決先是發笑,而後陷入思緒之中,片刻後,道,“是枕骨嗎?她每日親臨我閣中,似乎最常帶的就是枕骨。”
見男人肯定的眼神,他得意道:“那當然是我襲風閣所造,如此精妙的工藝,僅我一家才能做到!”
僅此一家的說法自然是假的,這種話都是商人的常用語。
那男人又問:“也是貴處設計?”
“這倒不是。”
“是何人所造?”
“張師傅。”
“裡頭可有機關能打開?”
問到此處,蕭決住了嘴,眼神不經意地從那沓錢上飄過。
男人從身邊的箱子裡拿出兩沓錢,蕭決還是不張口,他便又拿了兩沓。
“裡頭可有機關能打開?”
蕭決搖頭:“沒有。”
“若現在要個一模一樣的,可能造出?”
“簡單!”蕭決答得很幹脆,年齡漲了幾歲,他面容仍舊有些稚嫩感,但也仍舊很可信。
男人沉默少頃,幹脆地把身邊的箱子提到桌面上,裡頭除去拿出來的五沓,滿滿的都是錢,估算起來,應有一千萬合。
他目光落在蕭決身上,十分嚴肅:“我隻問你,你可記得綏勻郡主那把折扇有何特點?”
“讓我想想——”蕭決站起身,光明正大地翻看起那些錢,一邊問,“若我想到了,這些錢都是我的了?”
男人的回答很幹脆:“自然。”
蕭決确認錢都是一千合的面額後,敲了敲手心,閉目又想了許久,才猛然睜開眼,道:“張師傅提過,扇頭處的‘枕’字,他不小心多劃了一撇,極輕微,若不細看瞧不出來。可蟠雲玉乃稀有之物,一時半會我也是尋不到,無法重造,好在綏勻郡主沒有發現,派人取了扇子後未曾來找我,此事我便也忘了。”
男人聞言,眼睛一亮,終于獲取了有效信息,當即離開襲鳳閣,把全部對話寫下,遞交給了他的主子——喬時濟。
三皇子府被燒毀,皇帝又重新給安排了一個府邸,但府中卻沒了那些可用可信的清客,很多事情,都隻有他自己決定了。
他把紙條來回看了兩遍,下了第一個命令:“去,讓他們找機會,把蕭決殺了。”
這個才被安排到身邊做護衛的暗衛,疑惑道:“殿下是懷疑,蕭決是綏勻郡主的人?”
“無論他是不是,都不可放過。”喬時濟目光泛冷,他才不想費時間調查這種小角色,無論蕭決是否回答得完美無缺,隻要他覺得可疑,那麼殺了便是。
而後,他又出府,要往竹林而去,那裡,是蔣林與施謂約好的,枕骨扇到手後,交出的地點。
午正時分,在蔣林惬意品茗之時,距離他所處竹林的不遠處,響起了一聲呼救,他的手猛然一抖,問向身邊護衛:“何人呼救?”
他的護衛也身受重傷在修養中,眼下身邊的兩個,都是他弟弟蔣衛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