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個夫人和葉拓的出謀劃策之下,威遠侯也開始了反擊,他放出話來:
“懷國公好手段,瞧見萬民追尋神劍亞石,自知難以留住,便利用孫女,把神劍藏在我府上。若是不被人發現,那是暫藏,若是被人發現,自己也能脫了幹系!”
這種話一放出,威遠侯自己也相信了。
在兒媳偷情攪亂血脈的憤怒,和藏有神劍殺害皇子的壓力下,他也顧不得是否得罪懷國公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齒地抹黑對方。
“如今神劍被人發現,竟然不惜毀了孫女的清白,認下孫女與人私會之事,也要遮掩神劍出現在我府上的原因!”
他這話是極不講道理的,可有用。
有關殺害皇子的大事,朝廷問訊那兩個普通超高手,可是派了三司上陣,自然是有一套方法的,确定了所言不虛。
懷國公若是矢口否認韓瓶芮與人私會一事,豈不是質疑三司能力?一次性得罪了三司上上下下的愚蠢舉動,她是不會幹的。承認更不可能,她隻能沉默。
但百姓哪管這其中為難,他們隻要聽的爽、讨論的爽就開心。
“威遠侯這意思,韓瓶芮沒有偷情?”
“誰能忍下家中有人偷情?他都能說韓瓶芮沒有偷情了,看來真是查出了真相,确定了神劍一事是懷國公栽贓嫁禍!”
“他們不是姻親嗎?為何要嫁禍?”
“聽聞韓葉兩家,近年關系不如從前,看來是真的了。”
“你們想啊,葉拓婚前幹的那些荒唐事,哪個好人家能忍得了?懷國公當年沒有悔婚,原來是想逮着機會,把葉家往死裡整!”
“若真是如此,倒是爽了!”
“爽啥呀!你不覺得恐怖嗎?懷國公竟然敢殺皇子!”
“噓!這事又沒定論,你别瞎說!”
“瞎說啥呀,她家裡不是有個女兒入了宮,還有個皇子嘛!想争奪——大家懂得,她為外孫掃清障礙,很尋常啊!”
“嗯……是這樣,但威遠侯的妹妹不也入了宮,有兩兒一女呢!他家的勝算不是更大,也可能是葉家要掃清障礙,如今事發,反把髒水往懷國公身上潑!”
民間說什麼的都有,威遠侯府雖然名聲更差,但相信懷國公是神劍的擁有者的人,卻更多。
畢竟,那可是神劍,怎麼看,懷國公都比威遠侯更有實力得到。
這種說法,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看到的比常人更多。聯想到懷國公那般魄力,派出唯一的近絕刺殺孟淮清和蔣林一事,在威遠侯和懷國公之間,他更相信懷國公是神劍的擁有者。
可他又不是昏君,葉韓兩家如今勢如水火,他選擇相信是有人嫁禍。
在百官彈劾之時,皇帝命人徹查葉韓兩家,最終沒有找到神劍痕迹,葉韓兩家的嫌疑,便不了了之,隻成百姓談資和官員心中的疑處。
由于葉拓并非是一夫一妻制,對于韓瓶芮偷情一事,自然也無人主張查辦。
【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婚姻裡,主外的一方可以尋花問柳。看起來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婚姻對主内一方不公平,不過,主内一方雖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尋花問柳,但即使被捉奸在床,也不會犯道德罪。】
見皇帝沒有追究神劍,威遠侯也就松了口氣。
既然皇帝徹查後懷國公沒有嫌疑,兩家心中再不願意,也得重修舊好——威遠侯已經放話韓瓶芮沒有偷情,那麼緻使兩家交惡的神劍一事解決後,兩家若還僵着,便沒有了理由。
修好一事,是威遠侯帶着葉拓上門,賠禮道歉,接回受了委屈“無故”被打的韓瓶芮。
可破鏡,哪能重圓的?
——
“葉拓那已經報了的仇,你竟然會再報?這也罷了,韓家是怎麼回事?你竟也不放過?”
拓火君的客棧裡,孟淮妴取下遮掩的帷帽,幽幽問道。
拓火門傳言中的産業,因為神劍的下落而遭到過侵略。孟淮妴可不信那些産業真是拓火門下的,威遠侯和懷國公雖然在朝廷洗脫了嫌疑,但在旁人眼中,依然是明确可供懷疑的對象。
那些遭到過侵略的産業的東家,也少不了要報複這兩個懷疑對象,即便不敢動懷國公,也敢找找威遠侯府上下的不痛快。
拓火君在自己的房内仍戴着面具,聞言目露疑惑,回道:“本君隻做了一件事——把神劍放在威遠侯府。”
“但效果卻很好。”孟淮妴沒有追問,轉而道,“你去了何處?威遠侯府發現神劍的消息傳出後,我來尋過你,今日才尋到。”
“本君很忙。”
“忙着摘取面具嗎?”孟淮妴猛然湊近,盯着他的眼睛,卻怎麼也瞧不出相似之處。
她又嗅了嗅,沒有任何氣味,遂問道:“你喜歡燭棘香嗎?”
拓火君的頭微微動了下,表示疑問。
“若是喜歡,我做個香囊送你如何?”
拓火君黑瞳依舊含冰,但目中十分坦然,回的卻是:“本君喜歡郡主身上的香。”
聲音還是低沉冰冷,沒有情感,但這話卻莫名像是長了鈎子,勾得孟淮妴身形一晃,險些敗了。
很難理解,這樣一個人,那一瞬間霸道的侵略感,是如何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