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說笑了,你府上的人都是些廢物,哪能有我的眼線?”
“嗬!”喬時謹并不惱,又道,“那麼,是孟少修身邊有你的人?”
“非也。”那人似乎笑了,“二皇子第一次做内奸,恐怕還不了解。幹我們這行的,最重要的便是觀察。”
“如此說來,你是派了很多人在本殿府外盯着,又一一分析進出人員的神态了?”
黑暗中無人說話。
喬時謹了然,道:“讓這麼多人在本殿這耗着,你憑什麼認定,本殿一個皇子,會助你?”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沒有出錯。”
聲音離喬時謹近了些。
緊接着,一道淩厲的刀風便襲向喬時謹。
喬時謹擡起手中的資料去擋,第一張紙張輕輕落地,那人止住了刀。
“殺人越貨?”喬時謹笑道,“你以為,我手上的,就是真的?”
黑暗中無聲。
“我雖不是個受寵的皇子,但府上也是有父皇賜下的律風衛、行儀衛的,你是可以殺了我再找資料,可憑借你一個人,要如何在這些護衛發現之前的短暫時間裡,翻遍我府上呢?”
那人很快問道:“二皇子想要什麼?”
“錢。”喬時謹道,“現錢。”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十億合。”
喬時謹眯眼,提價:“三十億合。”
黑暗中沉默了少頃,才道:“七日後——送到何處?”
放錢的地方,喬時謹之前已經準備好了,當即道:“香山縣……”
“呵,原來你之前去香山縣是為了此事。”黑暗中傳來一聲輕嘲。
一分鐘後,喬時謹親自把房中燭火一一點燃,房中隻有他一人。
皇帝派來盯着的那名絕頂高手,當機立斷,跟上了那個奸細。
三十億合現錢,要在七日之内拿出,看來奸細滲透得很深呐。
眼見着三十億合就要到手,喬時謹心中激動,又去尋了易臻。
若說以往折磨易臻,是為了發洩在宗人府那些年的怨氣,以及對易臻無能的不滿,那麼現在折磨易臻,則純粹是出于享樂了。
即使易臻的心再如何死灰,遭受折磨的時候,身體都是痛的,很難不喊叫。
而現在,多了一名“觀衆”和兩名“劊子手”。
易臻院中沒有外人,院外亦是空無一人,喬時謹把護衛都趕到外院去了,現在,他要在月光之下行“刑”。
二皇子妃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一點興奮。
也許看人受刑,初時是不喜的,久之,卻覺心中舒爽。尤其是,這還是個搶她夫君的人。
喬時謹握着她的手,面對對面之人的慘狀,他眼中皆是享受。
兩名小厮化身的劊子手,正在一刀一刀地割肉。
血腥場面欣賞完,易臻已經昏死過去。
喬時謹可惜道:“總是受不住,我已有些看厭了,夫人,你呢?”
二皇子妃是覺得易臻能撐到如此地步還不死,是很強的了,但既然喬時謹說厭了,她便道:“那今日不讓府醫醫治了,直接處死吧。”
喬時謹搖搖頭:“時間未到,我要用她,慶我第一步事成!”
二皇子妃蹙眉,不解“第一步”是何意,見着喬時謹心情好,趁機道:“夫君,咱們……”
喬時謹一把抱起她,又對小厮吩咐道:“讓府醫好生治療,初十時,我要她精神十足!”
四月初十,夕食開始,有人往香山縣運送東西。
為了避人耳目,這些人有用馬車的,有用送菜車的,甚至還有人工背運的。
一直到人定時分,即二十一時之後,才終于把錢财堆滿了一個院中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