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不待女孩問什麼,便急切道:“你快走,有人要來抓我了,你快點走!”
女孩見她這凄慘樣子,心中也有些恐懼,聞言拔腿便跑了。
少焉,兩個小厮找到了易臻,罵罵咧咧地把人給帶了回去。
易臻一直看着女孩離開的方向,眼中的光忽明忽暗。
孟淮妴回到綏勻郡主府時,管家來禀:“郡主,有個女孩說要見您,已等了您兩個時辰了!”
“這麼久?”
聞言,孟淮妴祭服也沒換下,便到正廳去見客。
女孩見到她,生疏地行了個長揖。
綏勻郡主府的正廳,與府宅正廳不同,而像是衙門的公堂一般布置。
孟淮妴坐到主位,道:“起身吧。你有何事?”
身為綏勻郡主,平日有女子遇到因性别而不公之事,當相關衙門不作為時,便會來找孟淮妴。
但京師内的衙門敢不作為的畢竟是少數,因此,來找孟淮妴處理的其實不多。而每一個找來的,她都會第一時間接見——倒不是她這個人有多麼正義凜然,她隻是不喜歡有急事堆着罷了。
女孩搖搖頭,脆生生地道:“郡主大人,民女今日瞧見了一個看起來身受重傷的女子,她讓我來找您,說‘有個被人以愛情為由騙了的蠢貨想要見一見您’,民女就來找您了。”
被人以愛情為由騙了的蠢貨?
孟淮妴一時想不到是誰,問道:“她長什麼模樣?”
女孩搖頭:“民女沒有看清,她低着頭,四肢都有鐵鍊。”
“穿着打扮呢?”
“看起來很富貴的樣子,頭上沒有戴钗環,頭發披着的,很亂。”
孟淮妴又問了她是在何處發現的之後,便命人送她回了家。
黛禾和在相府時一樣,二十一時才開始當值,眼下她身邊是晏罹跟着。
“那條街上,通往二皇子府。”晏罹道。
“二皇子?”孟淮妴略一沉吟,“‘被人騙了的蠢貨’莫非是易臻?”
晏罹也無法斷言,道:“當初她自請進入宗人府陪伴二皇子,去年出府時候二人看起來還很恩愛,怎麼會身受重傷?”
“莫非,是二皇子利用她誘您前往?”
孟淮妴搖搖頭:“我不相信喬時謹那種人會與易臻恩愛。”
“至于誘我前往?”孟淮妴眼中閃着嗜血的光,“出宗人府快一年了,他終于想起來報複我了嗎?”
見她有興趣,晏罹也就不勸,隻是問道:“主子打算何時去?”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孟淮妴當機立斷,“你和黛禾跟着即可,把毒藥帶足,喬時謹若是敢動手,就讓他先痛不欲生!”
“這有些冒險了,主子。”
“無妨,我不能這樣明晃晃地殺了一個皇子,他也不敢殺了我。”孟淮妴已經決定了,“況且皇帝又不重視他,派給他的護衛中,可隻有四個達到了普通高手的武力。”
這幾年過去,雖說武功越高提升越難,但孟淮妴所有手下的作戰經驗是提高了的,亦有不少人的武功提高了。
如今在永平州隐藏的26暗衛裡,有一名成為了大超高手,和黛禾一樣的水平。而孟淮妴、晏罹和穆柒,都已是近超高手的水平,蕭決也成了大高手,孟淮妴身邊的四名暗衛中,有兩人明顯提升,如今四名都是大高手的水平了。
二皇子府,易臻的卧房被燒毀,但府中還有其它院落,喬時謹讓人簡單收拾一番,把易臻關在了其它卧房。
至于縱火者,在喬時謹的質問下,二皇子妃身邊的嬷嬷承認了。
喬時謹不會容許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放肆,他扯着微笑問道:“她是良籍,但是死契?”
嬷嬷吓得跪地求饒。
無論活契死契,良籍賤籍,主人家都不能害奴仆性命,但律法是律法,實際上,主人家有的是法子把奴仆弄死。即便是良籍活契,也可僞造成意外死亡,最後再賠償死者家屬一些錢财便可息事甯人。
人命,在有錢有勢者面前,是不重要的。
二皇子妃到底還是保下了嬷嬷,她瞪着眼睛,質問喬時謹:“那個人,是易臻?”
兩個小厮把易臻帶回來後,不知道藏哪,便放在正廳綁着。
二皇子妃與喬時謹回府後,她就發現了。
看到易臻面容的一瞬間,她呆立當場,再看易臻見骨的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喬時謹把人安排好後,二皇子妃也處理好了起火一事,喬時謹這才來要揪出縱火者。
面對自己妻子的質問,喬時謹絲毫不慌,溫柔道:“是啊,夫人,你不是厭惡她嗎?我幫你處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