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模樣,哪還有曾經相府大小姐的風采,倒像極了婚姻不順委曲求全的小可憐。
易臻現在有些後悔了,但她當初離開相府的态度也很強硬,是無論如何也不願讓相府衆人看她笑話的。
在喬時謹入宗人府後,她想着在府中會受皇子妃欺辱,不如自請到宗人府陪伴喬時謹,也好讓世人都知曉她與二皇子感情深厚。
前一個月本是很好,喬時謹對她進來陪伴也很是感動,但漸漸的,喬時謹态度轉變。半年後,更是性情大變,對她動則辱罵,還要她端茶遞水的伺候。
四年的辱罵和使喚已經讓她猶如驚弓之鳥,看着喬時謹的目光不再滿是愛意,而是增添了恐懼和眷念——眷念喬時謹溫柔的時候。
是的,她還是沒有徹底對這個男人死心。
她想,被關在一地四年,完全聽不到外界聲音,會發瘋都不為過,喬時謹隻是态度差了一點。更何況,還是因為自己曾經的妹妹,才讓他進入宗人府的,他會遷怒,這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可以理解的——她一直這樣安慰自己,畢竟,這個男人再如何怨恨孟淮妴,也沒有對自己動手不是嗎?
他一定,是很愛自己的。
現在出了宗人府,他會慢慢恢複好的。
然而,喬時謹看到這樣的她,笑容卻很陰狠,什麼心性純良、面目端正、眉眼親和,這種種外人對他的印象,在此刻半點搜尋不到。
易臻不由得退到浴缸邊緣,喬時謹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她的心髒之上,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樣的喬時謹,似乎少了些束縛,比在宗人府時,更為可怕……
她預料到什麼,顫抖着聲音乞求道:“關門……好嗎?”
喬時謹恍若未聞,還是一步步朝她走來。
易臻心中焦急,終于想到制止的方式,提醒道:“殿下,您不能讓人知曉有損您身份的事啊!”
“有損身份?”喬時謹終于開口了,他站在浴缸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易臻,目中充血,“我是什麼身份?還有什麼不能損的?”
“人人都知曉是你妹妹,孟淮妴把我送入宗人府,讓我挨了杖責的!”
“現在,我因此不再愛你,才是人之常情吧?”
“哈哈哈……”
“什麼?”易臻仰着頭,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你不再愛我?”
喬時謹回以嘲笑,他一腿踩在浴缸端,手搭在腿上,道:“門,我是不會關的,你若是讓我開心了,我便僅此而已。”
這個架勢,易臻不是和喬時謹的臉平行,她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雖然在宗人府已經做過多次,但都是幹淨的,加上方才聽到他說不再愛自己,易臻不由冷了聲調,嗓音近乎尖利地問道:“你洗浴了嗎?”
“沒有,所以我要洗啊!”喬時謹笑得理所當然。
易臻怒火沖天,她終于生出了逃跑之心,就要起身離開。
喬時謹卻一手壓住她的肩膀,笑道:“我心愛的易臻,幫幫我好不好?”
他這樣說的時候,眉眼間似乎有往日的溫情,但轉瞬即逝,因為他接下來的話,是威脅:“在我的府上,你逃得出去嗎?還是說,你想被人圍觀?”
看了一眼屏風後大開的門透進來的光亮,易臻絕望地閉上眼睛,緩緩靠近。
她雖無潔癖,但相府大小姐,何曾受過此等屈辱?
那一刻,兩行眼淚默默留下。她忍住惡心,隻求喬時謹待會就離開。
然而,半刻後,當喬時謹撲過來時,易臻知道,她今日是完了。
她驚恐地看向門的方向,雙手拼命想要推開他。
喬時謹安撫道:“放心,我一個廢物皇子,還會有人監探嗎?可我再如何廢物,府中之人還是可信,不至于把這點閨中之事傳到外頭去。”
易臻還是不肯,拼命掙紮,水花四濺。
“啪!”
“啪啪啪!”
連續的幾個巴掌,把易臻給打懵了,她驚訝地躺在浴缸内,不可置信地看着喬時謹,淚水從眼角無聲落下。
喬時謹卻又展露一個笑臉,摸着她的頭,道:“乖,别怕,這院中的人我都趕走了,隻要你聲音小點,便無人能聽見。”
他也不想給人留下一個荒|淫的印象,自不會讓這院中留人。
此後,喬時謹變本加厲,但也許是出了宗人府,可選擇的多了,他不再碰易臻,而是開始折磨易臻。
第一次被打的時候,易臻瞪大了雙眼問他:“喬時謹,你在宗人府不動手,原來是因為那裡有人看管?”
喬時謹沒有說話,用行動證明了她說的是事實。
易臻才終于明白,原來,少了束縛的他,是想這樣對待自己的。
她質問道:“喬時謹,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不是最愛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