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是什麼時候買的?買的時候是連着小天奶奶的那間一起買的嗎?”
“是,這兩間房子是一起買來的,那時候我剛懷孕,餐館生意又忙,所以我們就湊了點錢買了上下樓,這樣相互照顧起來也方便些。”
“那他老人家專門從鄉下搬到鎮裡為了照顧孫子,有點辛苦啊。”林覃低頭看了看資料,翻到胡玉蘭的身份信息那一頁。
“哎,她老人家一個人呆在鄉下無聊,以前她從小拉扯我到大,現在在鎮裡照顧孫子,還能去認識些其他人,而且鎮裡醫療條件好些,畢竟她年齡也大了。作為兒子你知道的,要孝順嘛…… ”聊到母親的事張順開始插話,滔滔不絕起來。
“聽說你們家是你老婆做主,房子也是寫她的名字,你們很恩愛啊。” 林覃轉頭看向張順打斷道。
“她有主見,有能力,是個很優秀的女性,她家庭條件又好,是我高攀她了。”張順的語氣緩慢,看向胡玉蘭,眼神裡包含情誼。
“我和我老婆一起奮鬥打拼了這麼多年,平時大事小事都聽她的,感情自然好。”
“哦,這樣啊,那餐館也是歸你妻子的嗎?“林覃又問道。
“不算是,平時我老婆經營,我們開餐館嘴上說是什麼老闆,但也就是打工的,家族裡親戚給我們借了不少錢,才有了啟動資金,他們算是股東吧,我們每年分紅多少還是有點壓力。”
“嗯,好的了解。”林覃點點頭,表情從進門到現在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過。他扭頭觀察着客廳,裝修的不錯,牆面地闆全部鋪滿了瓷磚,樓梯用的應該是紅木,整體的裝修風格偏向歐式,複式結構。
“張順,那你母親是什麼時候發現小孩不見的?”
客廳裡吊燈的燈光很亮,加上林覃戴着眼鏡讓人更看不清他的臉。
張順回憶道:“那天下午5點,對,那天下午我孩子不見了,我媽打電話來得,那時候就找不到人。”
林覃站起身來,對着夫妻道:“我可以去小天那天在的房間看看嗎?”
“當然可以,警官,你跟我來,孩子的房間在二樓。”張順說着起身領着林覃走上二樓。
胡小天住的房間在東側,正好連接着外延的陽台,林覃走上前觀察着陽台護欄上的植物,“這裡怎麼不做全封閉的窗戶,有小孩的話,不是不太安全。”
“哦,這裡我們原本打算是要全封閉的,但是我媽說那樣透氣不好,對小孩子的肺不好,不如多種些植物。“
“而且孩子現在還小,也沒有辦法爬,我們打算等孩子再大些,就加高一點護欄,做個小遊樂場什麼的,畢竟這個陽台大,占了房子面積的五分之一。”張順說着還摸了摸護欄上生長的彎彎繞繞的藤蔓植物。
“這是什麼植物?“
“這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媽種的,我們工作忙,沒什麼時間,打理這些。“
“那你覺得你身邊有誰可能綁架了你兒子嗎?”
“比如有什麼懷疑對象?“林覃問道。
“警官,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我兒子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平時也安分守己,做生意也沒有得罪什麼人。”
……
林覃和張順回到客廳。
林覃沒有再坐下,看着胡玉蘭的臉詢問道:“胡玉蘭女士,你還記得那天孩子消失的過程嗎?”
胡玉蘭陷入了回憶,聲音裡帶這些顫,那一天對她來說就是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
“那天就是,他奶奶打電話說出事了,說我們家裡被偷了,孩子也不見了,小天不會亂跑的,我們那時候想報警來着,他奶說有張字條在桌上,他奶也不識字,她之前一直在村裡住着,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我們着急趕回去,就看到那張紙上寫着,寫着要我們用兩百萬救孩子,還說不要報警,要不然就滅口。”
胡玉蘭的身體開始緊繃,眼神直直看着地闆。
“我們真的沒有辦法,那是我唯一的孩子,這幾天店裡的流水正好有兩百多萬,我們湊了錢,然後之後的事情警方就知道了。”
“警官,求求你們了,我們小天是個好孩子,怎麼就遇到這種事啊。”
“他現在這個樣子讓我這個做媽媽的,心痛啊。”
“警官,你們一定要抓住那個兇手,讓他坐牢!”胡玉蘭提到自己的兒子,越說越激動,直接從沙發上竄起。
張順急忙上前扶着妻子,拍着妻子的後背安撫着,他明顯有些動容,雙手也有些顫抖。
“好的,胡玉蘭女士,情況我就了解到這裡。“
”請相信警方,我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林覃說着,領着其他人離開。
胡玉蘭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下來,但還喘着粗氣,眼淚不知所覺的流下來,張順的眼眶也有些發紅,踉跄了兩步才跟上,到門口送走林覃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