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墨守在東方梵漓床前,期盼着他趕緊醒過來,這幾天可把他累死了,一邊用藥壓制東方梵漓體内的蠱毒,一邊給貿宇熬藥療傷,一邊派人尋找繹景和天穆。
東方梵漓夢到自己在魔界被祁淵囚禁時強迫的事,到處都是他的身影,吓得他立馬醒了過來。
當看到在自己房間松了口氣,又看到旁邊的人是韓風墨而不是東方夜辛又有些失望,以前自己受傷,醒來看到的第一人就是東方夜辛,這次卻是個意外,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喂,看到是我你很失落?”韓風墨冷言道,好心幫他處理門内之事,結果卻迎來了東方梵漓的失望,這多少是有點不悅。
東方梵漓立馬賠笑道:“沒有沒有,隻是以往看到的第一人都是小辛,這次沒看到她有些不習慣而已。”
知道東方梵漓也不是故意的,韓風墨也沒繼續說下去了,畢竟他與病美人的感情都是能看出來的,隻是支支吾吾的說道:“阿漓啊,我與你說件事,可千萬要冷靜啊,病美人·····可能與師祖有點誤會,然後就昨天自己離開天絕峰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什麼?”怎麼會這樣,他一覺睡醒,妹妹就沒了?貿宇怎麼能這樣?就算有什麼誤會也必須得等他回來再說啊。
韓風墨見他那生氣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不該說的,東方夜辛就是東方梵漓的底線,如今她被貿宇趕走,東方梵漓氣炸了都,他想攔住下床去找貿宇理論的東方梵漓,但根本就攔不住,直接被人一把推到在地。
我靠,東方梵漓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平常都見他斯斯文文地,怎麼今日跟頭牛一樣,來不及多說急忙起身追出去試圖攔住東方梵漓,然而這一切都被窗外的蒼嶺看的清清楚楚。
——琅嶺山
顧珈行聽完蒼嶺講的過程,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米八的男人居然被一個身體還虛弱的男人給推倒了,仙門的男人都這麼弱不經風的嗎?笑的有些停不下來了,如果把這事告訴陌顔玖,她絕對立刻跑去天絕峰當着韓風墨的面嘲笑他。
不過,真沒想到一個東方夜辛這麼有價值,不僅讓祁淵派重兵尋找,還讓東方梵漓與貿宇翻臉,若是他們的人就好了。
突然,顧珈行腦筋一轉,他在想,既然東方夜辛這麼有價值,若是他比魔界仙門的人早一步抓到不就有了能威脅東方梵漓的籌碼,不過這事可不能被秋夜凝知道了,否則一定會壞自己好事的。
——天絕峰
東方梵漓白天與貿宇争論激烈,兩者都僵持不下,而韓風墨站在中間隻能兩邊都說點話,或許是因為東方梵漓剛醒的緣故再加上體内的蠱毒,使他體力有些不支便暈了過去。
若不是東方梵漓身體還很虛弱,韓風墨絕對不可能輕易的将他給帶回來,也多虧了貿宇的妹妹是他的師尊,否則東方梵漓非得受貿宇幾掌,這年頭說實話真的不容易啊。
但是韓風墨不得不說貿宇幾句,好端端的非得給東方夜辛趕走,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聊嗎?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東方梵漓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要轟韓風墨出去,沒等韓風墨開口,便給推了出去。
韓風墨左右都為難的很,貿宇和東方梵漓兩人都在生氣中,勸那個都是引火燒身,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苦衷,又沒人可以傾訴。
“阿漓,你别擔心了,小辛會沒事的,說不定她在某個地方等着你去找她呢。”韓風墨隔着一扇門說道,指不定就在北陵某個地方等着呢。
東方梵漓坐在地上靠着床邊,一臉懊悔的樣子,他食言了,他沒有保護好小辛,讓她受了委屈被趕下了山,如今妖魔鬼怪降臨世間,萬一她出事了怎麼辦?萬一碰到五魔的其中一人怎麼辦?
但是想到韓風墨的話又立馬轉變情緒,自己安慰自己:“對,小辛肯定在北陵的某個地方等我去找她呢。”
于是起身去開門想向剛才的事道歉,但是門外哪還有人,韓風墨見東方梵漓已經醒了,便回藥仙峰機修研究解藥去了。
夜間的鬼界自然也是熱鬧非凡,尤其是珈楠賭坊,每日都是最熱鬧的一個地方,因為如名字所說是一家賭坊,鬼界最大的賭坊,無論是妖魔還是鬼怪都會在每天晚上來到這裡賭注。
珈楠賭坊的三樓是整個賭坊最安靜的一層,與一樓、二樓不同,一、二樓都是聲音嘈雜,賭物、錢财、在不同的人手中發出不同的聲音,有人悲、有人樂也有人愁,如此熱鬧的地方卻隻有三樓顯得與衆不同,靜悄悄的。
并且從三樓樓梯口開始便每隔幾米都會有一位手持劍刃的鬼兵把守,一直延伸到中間的房間,房間的另一邊更是一樣有鬼兵把守,這麼駭人的陣仗讓人不敢靠近一步,隻因裡面的是鬼王,一不小心就會把命給丢了。
白天的事讓秋夜凝羞愧難當,難以入睡,現在隻能來這熱鬧的地方待着,聽着下面那些人下賭注的歡樂聲和輸掉的哀嚎聲,她還是比較喜歡那些輸掉的哀嚎聲,可腦子裡還是會想起白天的失禮,搞不懂自己怎麼會用吃醋的語氣說出那種話,而且對方還是顧珈行。
想來想去還是心煩的很,隻好不停地喝着酒,試圖醉倒不去想這些事,可不知道為什麼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着顧珈行的身影。
氣的她酒都喝不下去了,直接将酒壺摔了出去,在門口的鬼兵聽到裡面摔東西的聲音站的更直了,他們都害怕鬼王發脾氣,也不知道那個不要命的敢惹他們的鬼王生氣。
“來人,重新拿酒過來。”
鬼王下令沒人敢怠慢,聽到号令立馬去辦了,很快珈楠便端着美酒佳肴進了房間,珈楠的資質不錯,本身也長得好看,身條也很曼妙,也是令人一見便心動的美人,尤其是她今天穿着一身淡藍色薄紗衣裙走過去,每個鬼兵都咽了咽口水。
珈楠來到秋夜凝身旁,放下東西,輕聲喚道:“鬼王今日為何事所困?如此動怒?”
秋夜凝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的裝扮,心裡更是怒火加深,伸手死死掐住珈楠的脖子:“本王說過,在鬼界不許任何人穿戴金、藍色的飾物,你是想被打的魂飛魄散嗎?”
珈楠有些喘不過氣來,可秋夜凝仍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看着這雙如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眸,仿佛能把人的倒影給展現出來,要是就這麼死了,确實可惜了。
晃了一下神,秋夜凝才松開她的脖子,飄逸的長袖一揮又倚靠在卧榻邊,如同剛才的事沒有發生一般悠閑地喝着酒,珈楠輕撫着自己脖子猛烈咳嗽。
“咳咳······主上,多謝主上的不殺之恩,咳咳·····”
秋夜凝沒有說話隻是繼續若無其事的喝着酒,她這次心中想的可不是白天的事,而是一個藍衣金發的模糊身影在她面前練劍,可是始終都看不到他的正面,喜歡他卻又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卑微,多麼的不配,隻能遠遠地望着他。
“以前不配,現如今更是不配······”秋夜凝開始猛烈地灌酒,望着那堵牆,眼神中又多了幾分凄涼與孤寂。
珈楠不敢擡眼看秋夜凝,因為剛才的事讓她驚魂未定,不敢再次觸動主上的怒火,隻好乖乖地跪在地上,沒有她的命令不敢擅自起來。
秋夜凝也沒去管她,隻是喝的差不多半醉時才緩緩張嘴說話,但是又欲言又止,内心争鬥一番之後又說了出來。
“你覺着顧山主人如何?”
珈楠啊了一下,看到主上冰冷的眼神立刻回道:“顧山主模樣長得出衆,隻是修為差了點,那個女孩見他都會芳心暗許。”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命保住再說,主上問什麼就答什麼,況且,顧珈行長得也确實俊俏,皇室出生的應該沒什麼醜八怪。
秋夜凝淺笑一下,又問:“那本王呢?”
這可是個死亡問題啊,回答的不好就要死的問題,珈楠急的起了一身虛汗,她磕磕絆絆的答道:“主上法力高深,人長得也是好看,更是鬼界百姓的神明······”
突然就閉上嘴了,意識到自己不該說神明二字,心想着這下肯定死定了。
“神明嗎?”秋夜凝嘴裡念叨着。
她建立了鬼界成了王,給了萬千孤魂野鬼一個家,可是她自己的家卻沒有了,連家人也都死光了,一場天火奪走了她的一切,這一切都怪神帝,都是他的錯。
她是鬼界的神明,可誰當初又能救她的神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