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晚秋知道這倒傷始終是邵狀甯過不去的心結,他如何安慰都是徒勞,卻還是想試試,“逢安,你是不知道,你這一劍我劫後逃生,功力都上幾層”
“你的斷刀我收走了,你好生給我養着,不許亂用内力”邵狀甯聽後,一抹眼淚,将斷刀放入自己衣間,“真是後悔,為什麼當初在蒼南峪不殺了謝燼”
“還有你,少給我出去招桃花”
斷晚秋同邵狀甯來得時候早,深紅玄色,糾纏難分,攜手同行,當真标緻到了極點。
謝闌珊早聽過他們二人,如今一見,果真不錯,她晃了神,像是進了一場空前盛世的迷夢,粉雕玉琢的一切都令她沉醉不知。
“殿下,本宮乃是上燈阙”謝闌珊同斷晚秋行禮,擡頭望去,斷晚秋眉睫輕顫一下,似有蝴蝶翻飛,垂柳映深湖,他微微點頭,“大興甯王見過南餘上燈公主”
“見過甯王妃”謝闌珊又行禮一番,邵狀甯還禮,“見過上燈公主”
顧柯同斷南風前來她卻是不認得,她望見斷南風同顧柯,竊藍,殺青各一身應是夫妻,才了然,“見過昭華公主,本宮南餘上燈阙”
斷南風微松開顧柯的手腕,有些挑逗般,“大興昭華見過上燈阙”
顧柯倒是不搭理,斷南風說完二人就直接入了席。
謝闌珊進去才發現斷逢夏同斷汀洲早已在裡面——他面對着斷辰的眉眼,覺得兩位封王的雙眸當真同他像極了,可偏偏再配上不一樣的面容,又别是一般感覺。
平王如何看,當真是溫潤二字不錯。
一場家宴,針鋒相對,謝闌珊不在其中卻也感到發慌。
“殿下,本宮便是上燈阙”宴席結束,謝闌珊跟了上去,斷逢夏看着她,“本王知道,宴席一場已然記住了”
“你定是要娶本宮嗎?”謝闌珊追問,斷逢夏一時說不出口——他若是不娶上燈阙,那斷糧一案提上日程便更快了些,他需要這個時間來重新布局,但面對眼前這個人,他卻沒必要解釋這麼多。
斷逢夏一笑,傾身看向謝闌珊,說道,“既然甯王妃他答應了貴國和親,本王豈有不娶的道理”
謝闌珊心說——那這算是身不由己啊!那這邵狀甯看來絕非善類啊!
“婚書本王會派人送給公主,婚期不遠,如此罷了”
婚書的複寫本又一次遞到顧柯手上,顧柯覺着有些可笑——自己做的局被他斷逢夏如今得了利,還要替他斷逢夏做事?
燈影開口,“沈尚書,殿下吩咐一切從簡”
“從簡?”顧柯随手将婚書一扔,“好啊,我的平王殿下”
于是,平王殿下的婚禮當真是簡到了極緻,不知内情的人或許還以為是納了個妾。
平王甚至早上照舊早朝,午時照舊批閱奏折,上書議事,隻到晚間拜個堂禮便成了。
斷逢夏換上喜服,行至堂前,謝闌珊已然蓋了蓋頭,牽着繡球的一側,斷逢夏從百裡傾手中接過另一側。
主持賀禮的是晏初來,正要念婚書時,斷逢夏擺手,“本王循規蹈矩,倒是沒念得必要”
謝闌珊起初覺得婚書寫得倒還行,字也還不錯,當她知道這原是大興尋常的婚詞後,有些不快,再看到甯王婚書的複寫本寫得那般真切,字也是一頂一的好,更是氣憤,此刻她幾乎想要悔婚,歎氣之時又想到那日二人的談話——可他畢竟身不由己……
謝闌珊這般一想,咬着得嘴唇又松下來,還抿了抿 ,防止脂紅褪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斷逢夏三拜拜完,就牽起繡球打算回房,可此時謝闌珊緩緩起身後卻不動。
百裡傾從斷逢夏到此一直看到現在,倒是十分不滿——斷逢夏你婚書不好好寫,婚也不好好結,我們公主怎麼就樂意嫁給你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百裡傾還是開了口,“殿下,我們南餘的規矩,新娘子得由夫君抱回洞房”
斷逢夏心中歎氣——可她畢竟是被迫和親,又有何之錯?
斷逢夏順着綢緞,一攬謝闌珊的腰,抱了起來。
房間被粉飾得喜慶,斷逢夏将謝闌珊放下,沒有多看一眼,正準備走時,謝闌珊聽到腳步,急切着開了口,“夫君……不掀蓋頭嗎?”
斷逢夏刹時停了步伐,捏住紅蓋頭的一端,他心中竟然有些緊張,接着輕輕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