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突然下得更大,斷晚秋攬住邵狀甯的腰,笑着吻了過去,帶着些雨絲的清甜。
“我有你便夠了,傘這不就有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邵狀甯臉紅得推開斷晚秋,卻被斷晚秋直接單手抱了起來——他怎麼這麼喜歡抱我,“逢安,這傘你可要撐好了,不然夫君可就要淋雨了”
“長明”
“長——明——”
斷晚秋俯身,邵狀甯剛要扯上他的衣襟時,他卻恰好又似蒲葦恢複了原狀。
“斷晚秋!”
“抱緊我,要淋到雨了,逢安”
“你不是說有要事嗎?”邵狀甯見自己掙脫不開,索性好好撐着傘,摟住了斷晚秋,“一直抱着我做甚”
斷晚秋側臉親了口邵狀甯搭在他肩上的手,“帶你去做要事”
甯王府後,竟然有着一片竹林,成雙成對,拔勢而生。
“竹林?”邵狀甯被斷晚秋放了下來,油紙傘不大,但兩個人挨得近,倒也淋不到雨。
“聽聞南餘扶竹堰中奇竹無數,我看呀你這兒也算是個小扶竹堰了”邵狀甯用明安劍敲着竹子,惹得竹葉亂顫,撒在傘上的雨點更多了些,斷晚秋撐着傘,“不一樣的,可喜歡?”
“喜歡,但是有何不一樣?”
“你從前說想去南餘看竹,與空竹比劍,扶竹堰以觀音竹著名,而我種的是相思竹”
邵狀甯愣住了——我從前……說過?
——他曾說過的話語,不論有意無意,斷晚秋便刻在心上,不論他知不知道,總是一一實現。
“相思竹……長明,你靠過來”邵狀甯勾了勾手,斷晚秋便貼得更緊了些,“低一下頭”
“長明,你現在長得太高了,我都偷親不到了”
“斷長明,斷晚秋,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長明,你嘴唇怎麼這般紅,我也沒咬……”邵狀甯抿了下自己的嘴唇,伸手一抹,血就擦盡了,“奇怪……”
“長明!”
斷晚秋端坐在塌上,邵狀甯緊握着劍在他身旁。
陸風起趕來得匆忙,他診脈之後,便給斷晚秋遞去藥,“中毒了,還是劇毒,先吃着,毒素一時去不盡,過些日子運功逼出來最快”
斷晚秋接過藥後,塞到邵狀甯嘴裡,邵狀甯一個不慎吞咽了下去,斷晚秋又伸手看向陸風起,“逢安沾到我的血了”
陸風起沒多說話,将藥又取了一粒放到斷晚秋手心——你們若是少做些那檔子事,你的血會沾到逢安?
“殿下,可知道為何中毒……這謀害皇子是死罪”陸風起決定還是說些正事。
這次先開口的是邵狀甯,“不,想謀害的是我,承江,你去吧廚房的人都給我提過來”
“可我不明白,是誰要害我?”邵狀甯看着鎮靜,斷晚秋和陸風起都知道他心中已經難受壞了,才會這般鎮靜。
“我隻是沾了帶毒的血都會這樣,那這個人是想讓我死得多難看”
“陛下诏書一宣,明顯就是打算讓你以後做将軍,掌管兵權的意思,難免有人會眼紅”陸風起收拾起藥箱來,歎了口氣,“殿下,這兒要我繼續留着嗎?”
斷晚秋搖了搖頭,陸風起背起醫箱,“恕子逸多言一句,殿下和逢安都惜命着些,這是劇毒,我來得及時罷了……我今夜去無聲那,若是查到什麼,我們一塊來”
“長明,我們設個局吧”
“我真的很好奇,自我回京來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