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知道還真以為你一家人"顧柯忍還住開口,斷南風擁上去,卻隻是将指尖輕輕劃過顧柯的鎖骨,一直向下。顧材猛然抓住斷南風的手,美人擡眸,似洛神般雙眸澄明,卻又有着說不出的深沉,"夫君,可是答應過我,讓我成為最尊貴的女人"
"自然"顧柯順勢與牽過的手十指相扣,一扯斷南風就栽在了他的懷中,"有一日,你不必依靠楊椿的妃位寵辱,不必備斷逢夏的臉色,更可以将斷晚秋他們全都不放在眼裡,他們不過是我手中玩物罷了"
顧柯輕挑起斷南風的臉,像是觀賞戰利品一般的眼神讓人感到害怕,他咬住的耳垂,又松開,"但你的眼中隻許有我,也隻能有我"
斷南風生得太過精緻——她的雙眸沒有人的神情,有得隻是一種神一般的茫然,她像是危險的征兆,但在她的眼下,所有人隻得自願的沉論,越陷越深。
顧柯月白的眼眸開始患散,深藍淺藍的衣裳河海交彙般流淌起來,流向遠處,
——真傻,明明你隻是我手中一枚棋子
——你卻心甘情願沉淪下去,在我給你的愛裡虛度年華
——斷南風,你真傻,可我喜歡
"晚秋,見過嘉貴妃"
邵狀甯不知為何,見到楊椿時總有些不自在,他有些麻木地行禮,想要避開那雙正凝視着他的眼睛,“臣見過嘉貴妃"
楊椿眼眸色深,但邵狀甯總覺得那是一種深藍——他曾在何處見過的一種深藍色,如巨浪一般可以将人吞噬的藍。
“逢安,你似乎……”盡快出了嘉貴妃的殿,一早發覺邵狀甯有些不對的斷晚秋開口詢問。
"她的眼睛讓我感到不舒服”邵狀甯猛閉上眼又睜開,似乎是想将那人的身影壓碎。
“那我們以後不見了,如何?"
"無妨,長明我們去下一處”
這似乎是一處廢殿,蕭條荒涼,隻有滿樹梨花悼念一般地在開,探出牆來,去觸碰外面的世界。
“奴婢見過甯王殿下,甯王妃"穿着樸素,約莫三、四十歲的女人推開房門,欠身行禮。斷晚秋輕擡起那女人的手,“辛苦了,近來可好"
“好,甯王瞧,梨花又開了,小姐若在定開心得不得了”,女人望着白如雪的梨花,轉了視線,又向邵狀甯走去,慈愛地問道,"你就是二小姐的兒子?"
斷晚秋開口解釋道,“他是秦軍師府中自動跟随你小姨的侍女,她被父皇娶入皇宮,卻是有名無實,父皇将她留在這殿中,沒來過一次。逢安,她還是莫家兄妹的母親,當年她絕意随你小姨入宮,兩個孩子卻在秦家被滅......賣了出去"
“長明"邵狀甯輕輕抱住斷晚秋,眼角濕潤,“你不必刻意遮掩那些詞,有你在,我一直很堅韌,我已然可以面對......到是你這麼些年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一概不知”
"王妃,奴婢提一嘴,甯王所為遠比你所想更多"莫婉開了口,"你不問殿下便不說,這麼多年奴婢看看着實感動,想來老爺、二位小姐知道,也會安心些"
邵狀甯心中一顫——外公,你瞧當年我領回來的人,待我多好……
莫婉回房取了包袱,和一個檀木盒子,遞了出去,“小姐說了,日後若是王妃成親了,賀禮便給這個,不貴重,但卻是小姐親手所作”
檀木盒中躺着一對串着玉佩的同心結,深紅的穗子繞在一起,像他和長明,一如千年結不開的心結,斷不了的親情,流淌着的宿命。
"狀甯啊,小姨送得賀禮你可喜歡"
秦袖在那狀甯的記憶裡永遠是那溫婉愛笑的小姨,揉着他的頭,說着安慰他的話,讓他下次莫要再惹母親和外公生氣。
謝冰駕車,二人又回王府,一同的還有莫婉,等着和兩個孩子團圓。
"斷晚秋,你真是個啞巴"坐在車上,邵狀甯忍不住還是哭了起來,捧着那同心結說不出話來,“喜歡我的話不敢說,為我做的事也不敢說,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沒多少,一下子被逢安全知道了"斷晚秋覺得邵狀甯哭得時候也可愛,禁不住想去揉他的臉,卻被邵狀甯打了手,"你就瞞着吧,看不見的那些事,我權當是不知道,我可不會時時刻刻想着你又為我做了些什麼”
"不要你謝,你是我妻,你翛然肆意,一生無憂便好,餘下的都有你夫君在"
"不日便要回門,你還是想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