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津隻是暫時恢複了意識，清醒沒多久就又昏了過去。

“他這是什麼情況？”奧伯蘭站在隔離房外透過玻璃看着全身被插滿試管的艾津朝醫生問道。

“病人原身體質不差甚至可以說好，但這個好也隻是相對混血來說的。”

奧伯蘭擰眉打斷道：“說重點。”

醫生噎了一下，本來都到嘴邊的話被強制壓下。

他停頓了一會兒，重新組織好語言後說道：“除開他個人的求生意志外，病人能醒過來完全是因為藥用得猛，他身體各系統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藥和外界幹預手段補上了器官正常運行的缺。”

“不夠。”奧伯蘭再開口時嗓子已經沙啞，他将目光從艾津身上移開，側頭看向靛7在臨床方面最權威的醫生說道：“我不做慈善，臨床醫療本事不夠那就沒必要每個季度都拿那麼多資助了。”

“殿下！”

奧伯蘭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艾津，眼裡的冷漠淡下去幾分，開口道：“三皇子已經死了，除了這個随便你們叫什麼，3天時間，我要更滿意的治療方案。”

“不可能。”頭發已經花白的醫生背脊挺直，直接說道。

奧伯蘭聞言側頭看向他，将人好好打量了一番。

“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好糊弄？”奧伯蘭反問。

不給對方回答的時間，奧伯蘭繼續開口道：“是不可能還是不願意？手裡的項目正到了關鍵時刻，不想把這個時間花在注定很難救的人身上是不是？”

拜倫醫生聞言臉色一變，又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神情，語調僵硬地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我說要叫停魚藍素二階實驗呢？”

“不可以！”

奧伯蘭嗤笑一聲沒有回答。

拜倫揚聲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魚藍素二階實驗成功意味着什麼？它可以在不傷害使用者身體的情況下短時間内強化使用者的身體素質！”

“那又怎樣？”奧伯蘭輕飄飄反問道。

拜倫的臉被氣得漲紅，他指着奧伯蘭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也許是呆在實驗室久了，很少和不一樣的人接觸，幾乎沒遇到這種情況的拜倫最後氣急了也隻罵了句：“不可理喻！”

奧伯蘭說：“忙去吧，3天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拜倫本來好不容易生起的理智又被奧伯蘭這麼一句給擊潰，他吼道：“我說了不可能！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那我就辭職！”

“小聲點。”奧伯蘭警告道。

面對拜倫的威脅，奧伯蘭不耐煩道：“要麼你現在自己去，要麼3天後我看不到新方案，我去開了你，你還可以去問問你那些同事學生，不想幹的都可以和你一起走。”

拜倫高漲的情緒頓時不上不下，他質問的聲音都變調了，赤黑過來的時候聽見的就是他那句：“你怎麼敢？！”

拜倫被赤黑拉走時還在喊：“你就不怕他徹底恢複不了了嗎！奧伯蘭！”

奧伯蘭的情緒好似不受影響，他隻是看着艾津。

赤黑走回來喊道：“殿——奧伯蘭。”

“嗯。”

赤黑壓下對殿下直呼其名的怪異感受，說道：“液态金屬氫經過3輪提純和一輪試造，第一台傳感機甲已經可以開始嘗試建造了，核心部分機甲部已經給出了設計和制造思路，他們想問殿——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看看。”

奧伯蘭沒有說話，赤黑就等着。

沉默的時間逐漸拉長，赤黑擡眼看向奧伯蘭，發現他在走神。

赤黑低聲喊道：“殿下，殿下？”

“嗯？嗯。”奧伯蘭側頭朝赤黑說道：“喊我名字。你剛剛說什麼，噢機甲是吧。”

“機甲部對傳感機甲已經有了制造思路，他們想讓你去看看。”赤黑重複道。

奧伯蘭垂下視線沒有回答，周遭又重新安靜了下去。

半晌奧伯蘭才開口道：“讓他們去幹吧，你可以直接拿主意。”

赤黑聞言還想再說些什麼，奧伯蘭就已經開口道：“上次葆亭他們體檢有什麼問題沒有？”

赤黑當即拿出光腦找出海盜船成員的體檢報告，正當他剛想把光腦遞給奧伯蘭時，奧伯蘭就已經朝他點了頭，示意他直接說。

赤黑：“目前就上次的體檢報告來看沒什麼大問題，唯一一項異常指标是心髒，他們的心率普遍都過快了，我去改造科問了，他們說這種是人體改造後的正常現象，目前不會有什麼影響，但随着藥效在他們身體的消失，以後可能會導緻原生器官的快速萎縮，免疫力下降，各種并發症頻發。”

“他們已經在研究藥了，等葆亭他們到那種情況時，肯定也已經有應對方法了。”見奧伯蘭的臉色越來越差，赤黑立馬找補道。

“嗯。”良久，奧伯蘭才開口道：“去忙吧，”

赤黑看着奧伯蘭的側臉，到底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剛剛什麼情況，殿下生氣了？”墨白守在門口，瞧見赤黑出來便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