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連下福區那邊的戰場都能夠聽見。
三校還活着能繼續遞刀的學生越來越少,即便還強撐着保持着清醒,握着武器的雙手也止不住地顫抖,眼睛已經充血,一張一合的鰓動也變得無比艱難。
繞過梅鲸好不容易趕到這處的海盜船船員,二話不說,二隊殺海獸,三隊救人。
因為那幾頭梅鲸的爆炸,一開始聚集在下福區,仍然活着的那些中小型,各種各樣的海獸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出于生物求生本能,它們不敢朝外圍散去。
海獸相互朝裡擠着,仿佛知道越往裡,活下去的機會就越大。
海獸的發狂讓救援行動變得異常困難,它們彼此之間的攻擊在這個時候也算不上什麼好事。血腥和爛肉以及海水的鹹腥味混合在一起,給這場混亂加碼。
最後在三所軍校尚存的有效戰鬥力——教官的幫助下,不管活着還是死了的,反正都給帶上了。
一直在船上用設備檢查四周情況的船員突然驚恐道:“不好,西南方向的梅鲸消失了!”
“什麼意思?”他的同伴問道。
“聲波檢測最深能夠檢測到海下17854米,但是現在除了被船長他們炸死的那3頭梅鲸外,能夠檢測到的隻有4頭了,雖然剩下的四頭也沒有完全一動不動地停在各個方位,但整體大差不離,而西南方向的那頭梅鲸現在檢測不到了。”說到最後,船員的嗓音都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船長,船長!”他的同伴立馬聯系海盜船主線,嘴裡嘟嘟囔囔地喊道。
負責檢測梅鲸動态的那個人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數據和曲線,雙唇不自覺地抿起,血色盡無。
聯系不上葆亭的韋爾捏住光腦重新看向同伴,得到對方目露恐懼地搖頭後,韋爾當機立斷道:“立刻回下福區。”
“那還有一個人。”得到消息的澤魯喘着粗氣,嘴角滲血,充滿血絲的眼睛朝灰黑色的海面看去,啞聲說道。
“不行,我們現在得立刻回下福區。”剛接收到韋爾消息的3隊成員說道。
澤魯其實也不是很确定那是不是真有一個人,隻是看着像而已,可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要賭,即便賭輸了也隻是自己白跑了一趟,但凡賭赢了,那麼最差也是能帶一個學生回家,當然最好是那人還能救,還能重新活下來。
“我很快就能把人救回來。”澤魯說道。
“不行,外圍出現了意外情況,現在不走危險很大。”3隊隊員說道。
澤魯還是不甘心地看了那邊一眼,他已經運轉到崩潰邊緣的腦子強行思考,很快他看了眼不遠處已經帶着人遊到救助船的帝國軍校教官,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快速朝目标遊去。
一頭被咬了一半腦子的細章被另一頭骨嘴魚甩了過去,澤魯狼狽地躲開。
3隊的隊員看了眼澤魯的身影,随後快速往回遊,一路上将消息同步給落單的那些人。
其中不乏有還想再找一找同學的人,韋爾得知後說了聲随便,并通知海盜2隊3隊,加速歸隊。
他們沒有義務冒着自己的危險停留。
這就是戰争。
會有很多死亡。
“快點,快點,快快快!”負責檢測的人來自靛7,實際上他之前是葆亭撿的人,後面送他去靛7治療的時候,在那期間,他對研究表現出了異常的熱情和天賦,可靛7畢竟是靛7,不可能讓他随便加入。
是以葆亭認真詢問了這小孩的想法後,用奧伯蘭的信譽做擔保為這孩子争取來了一個不記名實習的機會。
後來下福區出事,海上瞧着危險,總感覺風雨欲來的時候,他自己也沒問葆亭,就和自己的導師溝通了幾次,最終敲定了線上學習的形式,人回到了海盜船。
當時葆亭看見了他還愣了好一下,聽到他傻得可以的要與海盜船生死與共的話時,葆亭直接白眼翻到了天上,随後看也不看他就将人擠到一旁,兩眼發光地看着被他一同帶來的一些新型設備和武器,本來就已經圓溜溜的眼睛瞧着又大了一圈,兩眼放光在那一刻不再是
語态誇張的形容詞。
“韋爾,聯系上葆亭沒有?!”他幹脆離開檢測機器,三兩步跨出船艙朝韋爾問道。
韋爾點頭說道:“我已經告訴船長了,他說他知道了,讓我們趕快回下福區,殿下說那頭梅鲸可能潛伏在深海,正找機會朝淺海上猛沖,打獵物措手不及。”
看着額頭已經冒出冷汗的津缇,韋爾安撫道:“别慌,大部分人已經上船,待會兒就能回下福區,就算是梅鲸從深海猛沖而上,一旦到了一萬多少米來着,反正你能夠及時檢測,我們到時候就随機應變,總不能停在原地乖乖等死就是了。”
津缇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随即立馬說道:“那我回去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