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津話趕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後,他猛地松了一口氣,之前好似心口一直有塊巨石壓着,此刻終于消失以至于他能夠通暢呼吸。
“你撒謊。”奧伯蘭啞着聲音開口,像是為了強調自己反駁的态度,他又嘶吼道:“你胡說八道。”
語氣聽着兇狠,但給艾津的感受就像是故意龇牙咧嘴的小獸,沒什麼危險。
艾津雖然捋清楚了自己這段時間為什麼覺得壓抑,卻沒有繼續開口。
奧伯蘭先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即便他已經把人抱在了自己懷裡,明确知道沒人可以再使得艾津與自己分開,可這樣的安靜卻像是一張滲着寒氣的網,單單罩着他的臉,壓着他的口鼻,擠着周圍的空氣,就像是要以這樣的方式拉開自己。
奧伯蘭突然窒息了一樣大口大口地喘.息,即便如此卻還是吸不上一口空氣,肺部像是有外力在狠狠擠壓。
“奧伯蘭!奧伯蘭!”艾津察覺奧伯蘭的異常,緊張地喊着。
擁抱的姿勢使得他沒法檢查愛人的情況,可掙紮的動作隻會激得奧伯蘭更加用力的收緊手臂。
艾津感受到自己的骨頭隔着衣物和奧伯蘭擠壓的不适。
他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理智,但還是在感受到貼着奧伯蘭臉頰肌膚傳來的異常熱度時慌了神。
艾津沒忘記自己剛剛看到的藥片,船艦上是有治療艙的,而且版本還不低。如果奧伯蘭隻是身體上有問題,那每天去躺躺治療艙就可以,畢竟這種事他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幹得熟門熟路。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藥片就格外顯眼——到底是什麼問題,連治療艙都不能一次性解決,而是需要長時間服用原始藥.片從而達到不間斷壓制病症的效果。
“奧伯蘭,别吓我,奧伯蘭!”艾津聲音難以自抑地顫抖起來,他可以接受奧伯蘭為了某些原因離開自己,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好好的活着。
現在的情況明顯有些失去了控制。
“藥,藥。”奧伯蘭的嗓子眼裡擠出一些聲響,要不是艾津一直注意着他的情況,奧伯蘭細入蚊蠅的聲音就會白白散在風裡。
“藥?”艾津急忙與奧伯蘭确認道。
沒能得到奧伯蘭的回應,艾津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到奧伯蘭,他不再收着力,擰眉掙開了奧伯蘭的懷抱,動作利索地将人放到在床上,視線迅速在房間掃視一番,确定沒有再看到另一種藥時,才稍微放心地将桌上的藥片拿起。
“奧伯蘭,奧伯蘭你要的是不是這個藥?”艾津幾乎是一靠近就被奧伯蘭下意識抓住了手臂,好在他坐穩了不然就直接被奧伯蘭的大力給扯倒。
艾津還是不敢給奧伯蘭亂吃藥,他一邊将人扶起一邊給奧伯蘭順着背,希望可以幫助他呼吸,艾津用奧伯蘭的光腦聯系上了葆亭。
“怎麼了?”葆亭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是我。”艾津将奧伯蘭扶好,急急開口道。
光腦那邊葆亭明顯有一瞬的停頓,艾津也沒心思去注意這點人心上的反應,直直開口道:“葆亭你知道奧伯蘭在吃什麼藥嗎?”
艾津一邊費力觀察着藥片的特征,一邊形容道:“棕黃色的圓形藥片,中間有一條凹陷痕迹,也許是為了方便後續再掰開分量吃。”
“什麼,什麼藥片?”葆亭一頭霧水道。
艾津聞言一怔,恰時奧伯蘭沒坐穩往一旁倒去,艾津直接挂掉了光腦通訊,雙手抱着人想要扶穩,卻低估了奧伯蘭對自己的執念,艾津徹底被拉倒在了奧伯蘭身前。
奧伯蘭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又死死地箍住了艾津的腰。
艾津沒辦法,看着奧伯蘭已經額冒虛汗,嘴唇發紫,腮線若隐若現時,他咬牙将不明用途的藥片塞進了奧伯蘭嘴裡。
可是奧伯蘭雙牙緊咬,小小藥片根本塞不進去。
艾津被人抓着也沒法子起身去給他倒水或者想其他方法。
看着奧伯蘭雖然瞧着病态卻依舊肉感的嘴唇,艾津的耳朵不合時宜地飄起了紅色。到底沒有過多猶豫,艾津直接将藥片放在了自己的嘴邊,随即下意識閉眼朝奧伯蘭靠去。
嘴對嘴喂藥并不會因為掌握着藥的是更柔軟的嘴唇而不是靈活的手指而變得容易,即便艾津的耳朵徹底紅了,他還是沒能攻破奧伯蘭牙關的防守。
壞消息是,不可避免的,藥片已經半融化在了艾津的唇齒間,不等艾津覺得懊悔,事情就莫名出現了轉機——融化的藥片随着津液渡進了奧伯蘭的齒縫。
歪打正着地,居然也算是喂藥成功了,隻是這個法子有些廢艾津。
好不容易掙紮着起身後,艾津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薄薄地析了一層汗,特别是被奧伯蘭緊緊箍住的腰部,此刻又熱又濕。
“怎——”葆亭一打開奧伯蘭門,話還沒說完就立馬變了口風,動作迅速地砰聲關掉了門道:“走錯了走錯了。”
葆亭尴尬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比起八卦看熱鬧的,他更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奧伯蘭記仇。
畢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