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津懶得花費心神再去理他,即便不後悔救他,也開始後悔一開始沒直接把他甩在船身上砸暈,這樣現在就沒精力叽叽喳喳吵個不停了。
“誰讓他們那麼弱!就怪該死的人類!誰他媽想被看不起?我比别人努力十倍千倍的訓練比不過人家天生的一拳力氣大!”
“那就付出一萬倍十萬倍千萬倍!”
“沒用的。”第谷垂下了腦袋,好似剛剛那一句咆哮就消耗了他所有的氣力。
艾津慘白的臉硬是被第谷給氣紅。
“都住手!”澤魯已經趕到大聲朝圍着奧伯蘭的那群人喊着,腳步卻沒有停下,徑直朝甲闆邊緣去。
和他一起來的教官也沒想到他沒管三皇子,直接跑兩個混血那去。那教官隻能緊急刹車,一手拎一個的迅速将人拉開。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甚至哭哭啼啼的皇子,再不濟也得是灰頭土臉的樣子,短短幾秒他都想好了搪塞三皇子追責的借口。可把人拉開一看,除了好看白皙的臉蛋上一臉不耐,一頭淺金色頭發亂成草窩,他根本看不出三皇子的狼狽來。
餘光一瞥,反倒是那些一開始兇神惡煞,直到現在也一臉戾氣的施暴者個個魚鰓顯露,有人鼻青臉腫,甚至還有幾個見血的!
他審視的目光迅速朝三皇子看去。
奧伯蘭心神都在甲闆邊緣,他看到了那把鈎子,猜想應該是有人救艾津去了,但他又擰巴着不想過去看。
媽的,艾津那一嘔就他媽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裡。
更煩人的是,奧伯蘭發現即便是這樣,自己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關心他!
“你們這是集訓選優還是打着集訓的幌子謀殺?”
察覺到教官不善的目光,奧伯蘭帶着火氣道。
教官本來也隻是審視三皇子是不是也和那個混血一樣厲害,難道之前都是在藏拙,思維還沒發散到這年頭混血都變厲害的點上,就聽到了奧伯蘭的發難。
他也是個激靈的,直接擡手給了離他最近的學生一巴掌,眼神狠厲地看着其他人罵道:“你們都幹什麼呢?校方集訓是給你報私仇用的?”
“别亂引導,我這學期才來一軍,十天半個月都躺治療艙,能跟這麼多人都牽扯上私仇?”奧伯蘭嘴毒道:“要說仇也是他們單方面對我。”
“您也說了,您十天半個月都躺治療艙,他們忙着訓練能單方面跟您結什麼仇?”教練嘴跟上腦子的活泛,回嘴道。
奧伯蘭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掃了一眼其他人,語氣懶懶道:“仇富也是仇啊。”
甲闆邊緣突然傳來啪嗒一聲,奧伯蘭一直分神關注着,聞聲立馬轉頭看了過去。
艾津站穩擡頭最先對上了奧伯蘭的視線,他眼神一飄,不自然地移開,又在對上一群人的視線時,下意識飄回,此時奧伯蘭的視線卻已經移向了别處。
“澤魯呢?”那教官氣勢洶洶地朝艾津走去問道。
“帶着第谷下去了,有船接着。”艾津邊說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奧伯蘭,剛剛第一眼他就看到他的頭發亂了。
客觀上來說,奧伯蘭的發色是艾津見過的最鮮亮的顔色,霧霾布滿灰黑色的天和藍得濃郁發黑的海看起來總是沉重,就連底比斯的國土建築也多是灰白。
艾津眨眨眼,看一眼又移開,奧伯蘭衣領上的扣子開了一半。
第三眼,他褲腳有半個鞋印。
奧伯蘭一張臉闆着,看起來特别生氣。他感受到艾津若有似無的視線了,煩煩煩!
不是都差點惡心吐了嗎,還看什麼看!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奧伯蘭将氣撒在教官身上。
“什麼怎麼處理,集訓中的争奪再自然不過,生死自負的覺悟都沒有?這麼怕死以後上戰場躲哥哥身後。”
“哈哈哈哈哈哈”衆人聞言跟着笑了起來。
“啊——!”
一陣風吹過,剛剛還在挑釁的人失态大叫着,衆人一看隻見奧伯蘭拎着那人的衣襟将人懸在了甲闆外,隻要他松手,人就墜下去了。
剛剛沒人看清楚奧伯蘭的動作,教官沒有,艾津也沒有。
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還沒仔細回想就聽到奧伯蘭戲谑的聲音響起:“噢,那我現在把你丢下去也沒什麼吧,畢竟生死自負,你這麼有覺悟了應該懂的,可惜了,這麼高的覺悟臨死連前線都沒去過,也算好,海獸就在你們心裡吓吓你,不算恐怖。”
“三殿下!”教官上前一步喊道。
奧伯蘭在他動作的同時又把手往外伸了一些,教官看見了黑着臉停在了原地。
艾津還是站在遠處,此刻裡奧伯蘭不遠,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後他就神色莫測地直直盯着奧伯蘭。
奧伯蘭卻冷着臉沒分給他一個眼神。
船艦下,本來給第谷急救好,準備讓人開着船離開的澤魯看見那個黑點,罵罵咧咧地又讓人重新把船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