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同的誘餌分給了不同的人但大家還是沒有分開行動。
奧伯蘭一松手,艾津就立馬和他拉開了距離。
般念試着撒了一點誘餌,但人不在海裡到底不好抓,大家隻能眼睜睜看着誘餌被水母的觸角勾走。
“這樣不行,我們還是得下海。”第谷擰眉道。
法羅:“你們誰帶了魚藍素?”
衆人搖了搖頭,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紛紛将視線移到了不遠處蹲着看海發呆的身影。
“奧伯蘭。”般念朝人喊道:“你帶了魚藍素嗎?”
奧伯蘭:“沒有。”
“我們可以找法魯買嗎?”法羅開口,他也有錢,隻不過沒有奧伯蘭那麼喪心病狂罷了,即便教官擡個幾倍價,幾支魚藍素還是買得起的。
斛瑟搖了搖頭道:“難。”
艾津看了斛瑟一眼,沒說話,他覺得不止是難,而是不可能。
沒有魚藍素大家活動的範圍就十分有限,即便這片海域足夠安全,但去得深,去得遠了,意外發生的機率也就會跟着增大。
大家人不少,光是在船艦上散開後消息的傳達都極具遲滞性别說全都下到海裡了。
雖然說軍校生的性命沒那麼值錢,但就這樣一個集訓折一大批尖子生的情況也很特殊,法魯不會想搞得這麼複雜,沒必要給自己擔上這麼重的風險。
從奧伯蘭一問,他就掏出來的分好的誘餌來看,法魯一開始的打算也沒想讓學生真的去海裡一個個找。
艾津隐晦地朝奧伯蘭看了一眼,覺得連學生買誘餌應該都是這次考驗裡考核的一項。
不僅僅是考驗智力,而是誘餌的出現會将抓水母的事情變得更複雜,利益會驅使學生做出選擇。
僧多粥少的情況下,學生和學生之間的競争才是考核的重點,畢竟之前在校的時候法魯重點帶人訓練的就是體能和近戰。
就連要求抓捕的水母完好也是其中增加難度的砝碼,還有什麼比完好無損地守住或者搶奪水母的同時擊敗對手更考驗作戰素質的嗎?
可能一開始法魯還得花些心思去想什麼時候,什麼時機以什麼樣的方式讓誘餌引起學生間最大的沖突。奧伯蘭直接解決了他的煩惱還送了他一把金元寶。
艾津覺得他要是法魯,應該會笑爛臉。
事實上法魯确實是這樣,他正一邊通過空中的監控看着船艦上學生的情況,一邊翹着腳數元寶。
跟着一起過來把關的教官看着他的樣子後槽牙都磨得咯咯作響。
斛瑟結合之前集訓的項目推測道:“我們之前的訓練沒有海裡作戰這一項,雖然近戰和體能訓練不獨論但海戰和陸戰作戰方法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别,這項考核的關鍵點不在海裡。”
監控器前的法魯微微揚眉。
其中一個教官幸災樂禍道:“被識破了吧。”
法魯:“那又怎樣,關鍵點不在海裡就不用下海了嗎?獲勝的關鍵可是海裡的水母。”
“你把誘餌都給他們了,隻要他們苟到最後,熬掉大部分人,再把誘餌一撒,怎麼都能抓到交差。”
法魯摸了摸自己已經長出一些胡茬的下巴尖,欠揍道:“可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啊。”
“我們現在怎麼辦?”法羅問道。
般念:“誘餌是當着所有人面買的,我猜要不了一會兒有些人一定會先來找我們搶誘餌,即便我們現在把誘餌都先用了我們也守不住。”
占據先手的喜悅逐漸消散。
“奧伯蘭。”般念跑到奧伯蘭身邊鈎住他的脖子,感受到他下意識的僵硬後,般念松了手,但是沒離開。
奧伯蘭站起身,自然拉開了過近的距離,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語氣随意道:“那就給他們呗。”
“你說什麼?”般念睜大了眼睛。
法羅和第谷擰眉,斛瑟問道:“什麼意思。”
奧伯蘭走到艾津身旁,感受到艾津的僵硬後他嘴角一抽,但還是沒挪步子說道:“兩個辦法,一個是找到關水母的東西,然後我們分工,先下海放誘餌抓水母,将水母都趕到我們的漁網裡後其他人在岸上守着,防止别人來搶,在輪流去海裡守,防止偷襲,這樣耗到考核結束。”
“我個人傾向于第二個,比較輕松,他們要就先假意做合作,我們出誘餌他們抓,我們幾幾分成,有人守約最好,沒人守約我們就跟别人買就行。”
“買?”衆人異口同聲道。
一直盯着奧伯蘭的法魯聞言嘴角一抽,餘光裡的金子現在怎麼看怎麼眼睛疼。
“也不是不行。”般念先開口道。
斛瑟抓了抓自己一絲不苟的發型,想了想盯着奧伯蘭問道道:“這次集訓的目的是什麼?搞清楚了這個我們才能确定第一名和錢對他們來說孰輕孰重。”
法羅看着他們一副都打算選第二個方法的樣子問出了關鍵的問題:“你還有金元寶?”
“沒有啊,大家一起出呗,估計又沒多少。”
一直保持沉默的艾津嘴角抽了抽,他主動開口道:“我沒錢,我就不參加了。”
第谷:“我也——”
“你不用,”奧伯蘭剛一開口就對上了艾津冷冷看來的眼神,下意識的那嘴“我幫你出”怎麼也說不出口。
法羅和般念都留意到了第谷的那一聲,兩人對視一眼,法羅開口道:“那還是第一個法子吧。”
奧伯蘭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艾津看着奧伯蘭眉間輕擰,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剛想着找時機問問,不遠處就傳來了聲響。看着對方的樣子,大家就知道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