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他就想啐一口唾沫吐地上,看着幹淨的和什麼似的地闆,歎了口氣對小兵問道:“喂,你們守了多久了?”
“報告!3個月!”
“報告!5個月!”
軍官不說話了居高臨下地看着很遠很遠處,知道看見那模模糊糊的黑藍色,猛地啐了一口在薩利城白淨的地闆上,軍靴踏過污漬,他一臉戾氣地轉頭離開。
奧伯蘭和赤黑悄悄回到住處時,剛一進門赤黑就猛地單膝下跪。
老管家笑呵呵地走出來迎道:“殿下回來了。”
奧伯蘭點了點頭,随即看向赤黑問道:“怎麼了。”
“瓦那知道殿下身份還故意對殿下不尊。”
奧伯蘭想起剛剛城關那張一眼看去隻看到疤的男人,沒什麼其他情緒,他對赤黑問道:“你們對接收買的?”
“是,他沒有站隊,隻是嗜殺,在一次和海獸的正面對戰時,他殺紅了眼不肯聽令撤退,是我們的人及時把他救下,他才活了下來。”赤黑将實際情況簡單陳述。
奧伯蘭點了點頭,隻是說道:“從現在開始慢慢斷掉和他們的聯系,檢查之前的賬務往來,确定來往足夠幹淨。”
赤黑也不問原由隻是應道:“是。”
“這段時間底比斯明面上的生意有哪些被人盯上了?”
管家笑道:“除了懸浮車有技術壁壘沒人吃得下,餐飲和影視都已經有人動了手腳了。”
奧伯蘭眼裡滿是冷意,他慢條斯理地擦着自己臉和手,語氣随意道:“随他們去,賣個破綻将餐飲割塊肉丢出去,演得好些别被人看出來,我要資金。”
管家應着:“好。”
“說說,娛樂圈是怎麼回事?”
管家接過奧伯蘭的手帕,說道:“萊恩伯爵對新娶的先生很寵溺,對方想要出名萊恩伯爵就依着,明裡暗裡我們公司這段時間已經有好幾個藝人被搶資源了,萊恩伯爵的小兒子和公司的二股東參與了同一個派對,兩次。”
奧伯蘭:“我才走多久大家都這麼活躍了,看來平時還是委屈他們了。過幾天你整理些資源讓二股東聯系二叔,就說是我送給他的新婚禮物,其他多餘的事别幹,來找你試探也别理。”
“是。”
奧伯蘭又和管家處理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又将和付醫生合作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老管家聞言止不住感歎道:“殿下真是商業奇才!”
奧伯蘭觑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别想着偷懶,赤黑有别的事要忙,他那個腦子又玩不過外面那些心髒的,有些事你能處理了就處理掉,别都堆着等我。”
管家笑道:“我老了,殿下還是别為難我了。”
奧伯蘭瞪眼道:“我還是個病秧子!她讓你好好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管家看着殿下稚氣的樣子,臉上一直挂着的笑多了些真心,卻還是不松口:“清麥也不會想見到你這麼累的。”
“不累,還沒給她報仇我怎麼會累。”
管家收起了笑,他已經有些渾濁的眼裡滿是擔憂:“可是你根本不記得她不是麼,奧伯蘭——”
奧伯蘭看着高樓立起的薩利主城沒有說話,管家也沒能再說出些什麼。
聽到他離開的聲音,奧伯蘭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清麥是他的人類母親。
人類很脆弱,和強大的底比斯人結合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死亡,但就是有特權主義喜歡,所以即便底比斯有保護人類的法律,他們依舊偷偷豢養“寵物”人類,奧伯蘭的母親就是私下裡被養大的,她被君帝看到并因此獲救,兩人相愛,但奧伯蘭知道像她那種情況想要活下去就隻有委身于君帝。
愛?
真是件漂亮的遮羞布。
不知道是一開始就被豢養的人養得好還是君帝給她用了藥,她并沒有因為一次性的性.愛死,還懷上了孩子,不過她也隻多活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奧伯蘭出生後沒多久,藥石無醫,死了。
所以奧伯蘭其實根本不記得她,所有的記憶都是現在當了他管家的男人轉述的,當初她救了他一命。
奧伯蘭沒有明顯的魚類特征,就連情緒激動時都不能顯露,醫生檢查判斷君帝的魚類基因在奧伯蘭的身體裡是隐形基因,君帝面上不說,但他不喜歡這個結果,好像自己尊貴的基因都被那個低賤的人類壓住了,奧伯蘭自幼就承受着君帝冷暴力般的厭惡。
他一直都是被關在寝宮裡,有人送基本的物資,但君帝的态度很明顯,就是任由他自生自滅。
奧伯蘭自己次次從死神手裡搶回自己的命,不止一次的死裡逃生後他都自問:憑什麼是他死。
該死的明明另有其人。
野心的遮羞布他也有,給那個女人報仇,好好修飾一下語言還能占據道德優勢,讓人共情,但管家太清醒了,墨白赤黑又很忠心不需要這些。
一天後,尾锂礦産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殿下。”赤黑趕到:“尾锂原址來消息了。”
奧伯蘭的眼裡閃着光亮,他問道:“是什麼?”
“那底下沒有礦脈,隆起出往下800米檢測到了鐵,但再往下就沒有了反倒是檢測出了超于常規的氣壓,實驗室的人已經趕過去了。”
奧伯蘭擰眉輕聲道:“氣壓?”
“是。”
“讓他們仔細查,那點鐵礦也開出來。”奧伯蘭想了想道:“氣壓數據傳來了沒有?”
“基本數據都同步了實驗室。”
“去看看。”奧伯蘭說着就要往實驗室去。
赤黑卻沒用動,而是喊道:“殿下,不行。”
“嗯?”
赤黑與自家殿下帶有威壓的視線對上,面不改色道:“您已經出來快兩天得回學校了。”
奧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