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伯蘭瞬間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起哄聲越來越大,奧伯蘭偏了偏腦袋,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泰豐肉身很抗揍,在不拿武器的情況下艾津很難一次攻擊就給他造成傷害,甚至為了一擊必中,艾津隻能以傷換攻擊的機會,泰豐也看出來了,并不在意他的小心思,他的想法很簡單,一拳打不死就兩拳,再沒有更多值得他費心思的了。
“噢——”
随着人群的狂叫,泰豐一腳踩在了艾津的腦袋上,他鰓已經完全露出,脖子上還有一道血線,鼓起的肌肉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泰豐沒想到一個學生居然能傷到自己,這真是奇恥大辱,除了殺海獸,他的鰓還沒因為打架出來過!
思及此,泰豐腳下的力又重了重。
艾津的腦袋陷在沙裡,血染紅了一小片沙子。
熱鬧也看完了,大部分人都開始散開,深怕泰豐打紅了眼,殃及到了自己。
“要不要喊老師?”
“那個好像是紀律隊的,我剛剛看到他的銘牌了。”
“這個麼?”
奧伯蘭走近就聽見那人念道:“艾津·尤伊斯特。”
轟的一聲,巨響響起,衆人回頭隻見一架金色外殼的機甲從天而降,捏住了泰豐的脖子,将他像提雞仔一樣提起。
“機甲!”一人先喊出聲,要知道底比斯的機甲根本沒能量産,即便是軍隊也隻有藍穗全員配齊了,其他軍隊都是個位數擁有!
泰豐咳咳咳地說不出話了,耳朵也變成了魚鳍,臉上出現了魚鱗。
純種類魚基因的底比斯人的實力是和基因純度直接挂鈎的,基因純度越高,身體素質越強,情緒和打了魚藍素時,魚類特征外顯越明顯。
泰豐顯然是先天基因占優勢的人。
本來散開的人群因為突然出現的機甲又重新不遠不近地圍圈聚在了一起。
艾津的太陽穴破開,血迷了他的眼睛,全身的疼痛讓他難以呼吸。艾津吃力地咳了兩聲,隻覺得腦子更加暈眩了起來。
他甩了甩頭,調整了呼吸之後嘗試着爬起,沒人看到他爬到一半就倒在地上,過一會兒又重新努力的動作,比起狼狽的血人,大家更想看造價不菲的機甲和惡霸老師被欺負。
但奧伯蘭看到了,他拎起泰豐後其實沒幹什麼,泰豐到底是老師,不能打死他。
機甲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絕對的力量,□□的強勁在機甲面前不值一提,是以奧伯蘭也不能對泰豐發動機甲攻擊,否則他必死。
艾津終于站起,即便身體還在晃動,他擡頭朝遮住了光線的巨大機甲看去。
奧伯蘭一直盯着艾津,此時心髒突然一跳,即便他知道艾津不知道操縱機甲的是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他,但奧伯蘭還是莫名的有些心虛。
他想起來了,剛剛逃跑的時候自己和艾津是見過的,想到艾津因為自己被打成這樣後,奧伯蘭的良心久違地痛了痛。
“喂!打他啊!愣着幹嘛?”
“是啊!不會是不會開機甲吧!”
“嘿嘿,那讓我來試試!”
“少來,要來也是我。”
圍觀的人見機甲自從抓住泰豐後,久等也沒有别的動作,開始躁動了起來。
艾津聞聲這才看見泰豐被機甲拎在半空。
衆人隻見機甲突然動了起來,将泰豐被丢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抛物線,緊接着機甲微微彎腰伸手朝地上那個被血糊住了臉的人去。
有人着急喊道:“他是好人!”
艾津沒動,甚至沒看朝自己伸來的那隻手,隻是憑直覺盯着機甲倉的位置。
奧伯蘭撇撇嘴,壓着聲音說道:“上來。”
艾津眉心一跳,不是那人的聲音,所以他沒動。
奧伯蘭見已經開始走近的圍觀群衆,直接動手用手指一推,将艾津推到了機甲掌心虛握着,他不顧其他人的目光,迅速操作着機甲先離開人多的地方。
艾津受制于人,察覺到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後也沒有放松警惕,随時想着跳機。
不等他主動跳開就突然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覺,被機甲在近地面丢下後,艾津還在柔軟的沙地裡滾了兩圈。艾津穩住身體,想要看清情況,隻見巨大的機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快速下墜的人。
艾津已經習慣了身體的痛,他的狀态他自己最了解,此刻咬咬牙還是能動。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艾津一瘸一瘸地朝預估的降落點走去。
奧伯蘭感受着失重的感覺,随便一低頭就看見艾津已經在了自己的降落點上,甚至還伸出了手!
“讓開!”
艾津看清楚了奧伯蘭的臉後也不想接他了,本來自己的傷就是因為替他攔下才受的,況且這也摔傷不了人。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兩人砸在了一起,又在沙地上滾了兩圈。
艾津被碰到了傷口,疼得冷汗涔涔。
奧伯蘭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先是加速跑了不知道多少米,又強行用機甲,還開着機甲跑了一路,這一路的消耗不是他現在能夠承受得住的,現在一倒下就有點起不來了。
“起開。”艾津被他壓着,虛弱地開口。
奧伯蘭勉強擡起腦袋,慘白着一張臉點了點頭,頭發在空中晃了晃,卻沒有動作。
艾津被壓得疼死了,他催道:“你,咳咳——”
奧伯蘭剛聞聲擡頭,雙手摸着地想要起來,沒曾想就先被艾津吐了一臉血。
艾津眨了眨眼,他看着奧伯蘭一臉懵的樣子有些心虛,忍着疼擡手抹了把他的臉,想幫他把血給擦掉,但是艾津忘了自己手上也滿是血,甚至還沾滿了沙子。
艾津看着奧伯蘭越擦越髒的臉沒忍住笑了出來,對上奧伯蘭幽幽的視線時,他壓住嘴角,虛着聲音一本正經道:“就快擦幹淨了。”
眼看着艾津還要朝自己的臉伸手,奧伯蘭的臉徹底黑了,他擡手掐在艾津的脖子上,晃他的腦袋,咬牙道:“這他媽是你吐的血!!”
艾津可惜地搓了搓手指,奧伯蘭的皮膚還挺軟,摸着挺舒服的.....
“你們,在玩什麼奇怪的遊戲嗎?”機械聲突然響起,艾津和奧伯蘭同時朝聲音的放下看去,隻見付醫生擰死了眉,雙手環胸看着他們,比德滾着機器履帶朝兩人靠近,一雙電子眼裡滿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