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齊:“組隊可以,但是資源,我們要平分。”
芙思挑起一邊眉,語氣不明:“那不是占你們便宜了?”
舍齊不解:“本就應該平分,為什麼會是我們占便宜?”
芙思笑了聲,搖了搖頭,走到他身側:“沒什麼,那就這樣說定了。”
風清野一直沉默,他的意見并不重要。
隊伍裡真正掌握決定權的從來都是舍齊,而不是他這個名義上的隊長。
芙思現在完全不用動腦子了,隻要跟着舍齊他們撿撿垃圾,劃劃水就行了。
星熾一直都很安靜,安靜地看着芙思和舍齊并肩而立,看着芙思湊過去聽舍齊低聲說着什麼,臉上還帶着笑。
哨兵的聽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舍齊在問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芙思卻說:“盡量往中心大樓靠近吧,我猜,終極核心一定在那裡。”
舍齊并不意外,一般情況下,越靠近中心的區域,好東西越多。
舍齊接下來的話有些奇怪,他意有所指道:“你的身體還好嗎?”
芙思看了眼腰側的創口,不甚在意:“沒什麼大礙。”
見她隻說自己的傷口,舍齊也沒強求,順着她說道:“那就好。”
一派和諧的對話。
側過臉,芙思眼神暗了暗。
她知道舍齊問的是什麼,腰側的傷口隻是搪塞,舍齊真正想問的,是“這具身體”的情況。
隻不過舍齊沒有繼續追問,芙思也樂得自在。
她喜歡這種點到為止的對話,不用分出心思去敷衍,對方就能自己把握一個很好的距離。
開通了排行榜,也是一個好事,芙思能大概把握場上的存活人數,從而決定要不要結束比賽。
就是還有一個問題,略有些困擾她。
積分和生存,哪個占比更大呢?
假如積分一直維持在一個比較低的水準,但是存活到了最後,那要怎麼算?
這次的新規則,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透着一股奇怪的色彩。
可能也是考慮到單純的生存賽太過單調了,參賽者已經摸透了規律,以防賽場規則化?
風清野突然出聲:“不太對。”
芙思思緒被打斷,耐着性子問:“怎麼了?”
風清野:“這一層的房間太少了。”
兩旁的牆壁光滑無縫,跟之前兩層大相庭徑。
芙思半調侃半贊賞地伸出手拍了兩下:“所以呢?”
風清野沉聲道:“可能會有陷阱。”
“我猜,你接下來就要說,為了穩妥,我們應該原路返回,找其他的方法離開這層,對嗎?”芙思淡聲道。
風清野罕見地皺起眉:“我隻是……”
“你隻是不想對小孩子出手,也不想看到我們對小孩子出手,對嗎?”芙思打斷他,毫不留情道。
她的話前言不着後語,卻沒人出言詢問。
風清野直視芙思的雙眼,沒在那雙藍瞳裡找到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 。
他張了張嘴,終于沉默下來,寬闊的背影都有些垮塌。
舍齊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沒關系,還有我,你不用打破自己的原則。”
清隽的少年仿佛帶着無限包容,一臉抱歉地轉向芙思:“麻煩你配合我。”
芙思抽出蝴蝶刀,在手上翻轉幾下,飛速一合,一把小臂長的回旋刃躍然掌心。
星熾沉默地看着,微微退後兩步,走到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
舍齊似乎很輕地笑了一下:“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下一秒,回旋刃丢出,銀藍色的刀鋒折射出隐藏在牆壁與天花闆縫隙中的機關,飛速旋轉的刀刃恰好能夠插進那些縫隙中。
随着回旋刃的飛轉,一面面不透明牆壁被還原,暴露出隐藏在其後的威脅——
那是數十個孩童的面孔,它們或笑或怒,或站或坐,在單面可視的牆後安靜地看着他們。
仿佛已經知道暴露,它們臉上開始出現笑容,櫻桃小嘴可以咧到一個不可思議地弧度,像極了小醜誇張的油彩妝。
看着這些不足半人高的孩童,芙思沒有絲毫波動,星熾的呼吸卻遊戲急促。
它們已經不能被稱為孩童,偌大的腦袋和身體不成比例,全黑的瞳孔看起來跟章魚倒是有幾分相似。
這樣的孩童有數十個,密密麻麻堆在玻璃強後,無聲地注視着他們。
舍齊輕輕歎了一口氣,摘下了護目鏡。
他天生一雙白瞳,漂亮又多情的眼型,為那張臉多添了幾分人情味。
然而,這雙眼注定不能擁有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