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晚上12點整。
房間内燈光大亮,遙遙望去格外紮眼,因為周圍隻有他們亮着燈。
德安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太宰身上,夜露深重,雖然夏天夜晚涼爽舒服可還是要注意不要感冒。
太宰拉了下欲滑落肩頭的外套,語調咬着困倦的尾巴昏昏欲睡,“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安全屋一般都泯然衆人,離市中心不遠也不近,低存在感少事故,人情冷漠避免與他人的交際。
身邊兩個頂級殺手,他自己警惕性也不低,确定沒有人跟蹤和定位器,按理說谷口重明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難道又有什麼特殊能力?
“跟着導航啊!”
面對NPC,玩家完全沒有隐瞞的意思,隻會覺得這個全息遊戲做得真好,NPC連這個都能感覺出來,他還以為太宰治會像過去玩的遊戲那樣什麼都察覺不到呢!
很沉浸式,好像真的在現實世界裡一樣。
谷口重明打算下遊戲就打個好評,太逼真了,要不是知道自己躺在遊戲倉裡,自己真會以為自己現在在橫濱。
不過沒可能啦!因為打仗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導航?
太宰眨眨眼:“所以無論我在哪裡你都能找到我。”
谷口重明:“對啊!不過前提是要接觸過。”這裡的觸碰指的是肉貼肉的物理行為。
“哎!我還沒接觸他們呢!讓我碰一下!”玩家興緻勃勃的對琴酒他們伸出手。
兩位殺手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BOSS,後者輕輕點頭,他們就真的沒動,讓他觸碰自己。
德安還好說,琴酒全身上下除了臉全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無論春夏秋冬全都是這樣,四季變換完全沒辦法在他身上體現。
谷口重明不太想摸他的臉,兩個大男人,雖然其中是一個NPC他也不想,有點gay裡gay氣的。
玩家自認為筆直如鋼筋,斷不可能做出讓人誤會的行為,于是他撩起琴酒的上衣下擺,直接摸上腹肌,别說身材真好,有八塊呢!
他還不怕死的戳了戳,琴酒臉色鐵青,伯|萊|塔要是現在在他手中怕不是已經變成廢鐵一塊。倘若不是太宰嚴令禁止,谷口重明說不定即将步入上午那個同伴的後塵。
要不是收到好感度下降的消息玩家才戀戀不舍的收手,見他意猶未盡,琴酒臉色登時更黑了。
現在回到最初的問題,“所以你大晚上來找我幹什麼?”
谷口重明理直氣壯:“不是說第二天見嗎?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誰家好人這麼算日子。
好在太宰習慣他們這些外來者奇怪的腦回路,“你來的太早了,上午九點再來。”
“好啊!”
說完他還真的翻窗而出離開安全屋。
太宰扭頭看向德安,冷靜道:“你發現了什麼?”
德安嚴肅展示手上的匕首,削鐵如泥吹毛立斷,光滑的刀刃反射寸寸寒光,他言簡意赅:“我确定割斷了氣管。”
這種事他太有經驗了,不可能弄錯。
但是現在刀刃幹幹淨淨,谷口重明也活蹦亂跳的跑了,脖子上隻有一條紅痕,而且離開的時候那條紅痕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這些外來者無法殺死,那德安之前絞殺的那個人到底是死是活?
“他們是能被殺死的。”太宰坐在椅子上,雙腳離地踩着椅子邊,白玉似的腳上青黑的血管一路蜿蜒而上,最後消失在睡褲裡。
谷口重明被割斷要害還能活蹦亂跳,就說明緻命攻擊對他們傷害不大,肯定不會要了他們的命,之前那個卻沒有起來,太宰還特意檢查一番确定人已經死了,二者最大的區别就是前一個來時無傷,後一個是在被攻擊過。
“他們就像打遊戲一樣,需要積累到一定的傷害值才會死亡。”太宰這樣猜測,說完他囑咐他們:“不要急着攻擊他們這種人,他們有些麻煩。”
正常人打到要害都有一定影響,但是玩家就算殘血也能肆無忌憚的追殺敵人,簡直就是一支無所畏懼的軍隊。太宰感慨。
他又囑咐幾句然後就回到床上閉上眼睛,雖然睡是睡不着了,可還能閉目養神,總好過睜眼到天亮。
*
谷口重明拉扯身上修理工的衣服,低聲對耳邊的耳麥問道:“你确定沒問題嗎?”
青年失真的聲音通過耳麥傳入他耳中,“你不信我?”
“不是。”玩家立馬道:“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問問,問問。”
太宰治的屬性他看的可清楚了,高達九十八的智力值可不是擺着好看的,對他遠程指導也沒什麼不滿,因為要進異能特務科的人不是太宰治而是他自己,哪有NPC替玩家完成任務的?
太宰治坐在一家網紅咖啡店裡,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咖啡店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周圍都是嘈雜的人群,聽上去有點吵。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越是吵鬧就越不容易被人監聽,周圍的人能聽見的幾率也小。
美麗的服務員小姐姐給他送上剛做好的咖啡,點頭緻謝後喝下醇香微苦的咖啡,咖啡因把沒睡好的困倦一掃而空。
另一邊,玩家把身上衣服的主人關進廁所,人被打昏了,至少也要兩個小時才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