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程少商生産在即,越皇後安排了宮中的兩位穩婆李媪和餘媪到霍府待産。這一安排,讓蕭夫人心裡又一陣失落。自己的姑涼,自己小時候沒有管,長大後竟啥事都管不上。
霍不疑初時對這兩位穩婆持慎重态度,下廚,服侍程少商,幹啥都要家中仆人暗暗在旁跟着。一段時間後,并無異樣,且程少商在穩婆們的指點下做一些舒展運動,并兼之飲食上的調理,身體都覺得舒服了,霍不疑漸漸放下心來。
這日,“無聊三人組”又聚會了,這次的議題是樂安郡主也貌似好孕了,因為程少商,孫雯雯給她科普過,女娘信事如果平時都準,突然一下推遲幾天沒來,就有可能是懷孕了。三位女娘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興奮不已。正在這時,蓮房端了一盅湯水過來送給程少商。程少商打開食盅,清香撲鼻,但見此湯以魚為底料,色澤淡黃,還添加了一些中藥材,程少商誇道:“宮中這兩位穩婆真是厲害,吾前陣子體乏,浮腫,胃口不好,經孫太醫調理也改善不大。這幾日,李媪餘媪來後,教我一些健身動作并輔之飲食調整,果真舒服了很多。郡主,你日後待産,也可讓皇後安排她倆服伺你。”
樂安郡主點點頭,魚湯的清香讓她忍不住盯着食盅裡看,那饞貓的樣子把程少商和孫雯雯都逗笑了。程少商道:“要不,吾囑咐她們為你原樣的再做一盅?”說罷,她用湯匙輕輕攪了攪魚湯,就舀了一勺準備飲用。
正當程少商湯匙要送到嘴邊時,孫雯雯突然喊道:“等一下!”
程少商,樂安郡主皆吓了一跳,程少商放下湯匙問孫雯雯:“怎麼了?”
孫雯雯食指壓唇,提醒二人小聲點,勿要打草驚蛇,然後三個腦袋又湊在一起。
孫雯雯問:“嫋嫋,你這湯水請孫太醫看過沒?”
程少商一臉詫異:“早時看過,孫太醫說都是些安胎養身之藥,無礙。再加上吾喝了并無不适,還覺得舒服多了,就沒再看過。怎麼,這湯有問題?”
孫雯雯用湯匙挑出一根絲如發絲的紅色條狀物道:“我不太确定,這東西有點像藏紅花,如果确是,據我所知,孕婦不适宜吃。”
樂安郡主一臉懵的樣子:“藏紅花是什麼?”
孫雯雯突然想起,在這裡,這藥材可能不叫藏紅花,于是她搪塞道:“或許吾說得不對,但吾以為還是小心點。”
程少商肯定信孫雯雯,她立馬丢到湯匙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孫雯雯顧左右而言之:“勿要打草驚蛇,先找孫太醫确認了再說。”說罷她撚起那條紅色絲狀物藏入袖中。
程少商問:“那,這盅湯如何處置?”
孫雯雯看了看屋裡,地面皆以木闆鋪之,漆得锃亮,并無一處死角可以不留痕迹地倒掉湯水,于是隻能撇撇嘴道:“郡主疑似有孕,看來隻能我替嫋嫋喝了。”
樂安郡主驚呼道:“娮娮,莫不是汝自己想喝,故出此計吧?”
孫雯雯一聽,哭笑不得,她低頭一想,轉而又嬉皮笑臉地跟程少商說道:“不妨,吾等現在就将孫太醫約來,就以樂安郡主疑似有喜為理由。”
程少商眼珠子骨碌一轉,也說好。于是,孫雯雯将湯水飲盡,程少商開門遞給蓮房食盅,并安排人去請孫太醫。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孫太醫就被霍府黑甲衛快馬加鞭地“請”來了,樂安郡主,孫雯雯扶着程少商迎到門口。孫太醫一邊往府裡走一邊擦汗:“霍夫人,吾等不是約好後日來診脈嗎?為何今日如此着急。”
程少商笑着故意大聲回道:“因為樂安郡主疑似有喜了,故,吾等着急,想讓孫太醫您看看。”
孫太醫一聽是這事,摸着自己胸口舒了口氣,步履都放慢了些。
待進入廂房,少商囑咐蓮房把門帶上,然後孫雯雯從袖袍中掏出那根紅色絲狀的物體壓低嗓門問:“孫太醫,其實今日勞您前來,是想讓您鑒别一下此物是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