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爺爺說的地方,而是傳信給鄧布利多,三天後,他告訴我那裡是個倉庫,裡面全是魔藥材料,在得知來源後,又叮囑我不要再去魔法部了。
麻瓜巫師互助社這個名頭給我提了一個醒,我拜托爺爺和爸爸購買的魔藥完全可以用麻瓜的運輸方式分批存放在倫敦港,費力克斯托港,利物浦港等港口的集裝箱裡,隻需要交些錢就能一直存放在那,并且港口的集裝箱數以萬計查找困難。
麻瓜的貨運麻瓜巫師互助聯盟的人肯定比我懂,我隻負責在出貨後提供貨櫃編号。
1997年的聖誕節,我收到了塞德裡克的禮物,一株漂亮的石楠花,賀卡上寫着感謝。
他是互助聯盟的人。
在我拒絕了商會晚宴後,也收到了來自食死徒的聖誕禮物——把戲坊被砸,布裡諾的藥田被毀,缪斯明面上最後兩條運輸線也被切斷,我想,我良民的身份是保不住了。
一直被我拖延的“遺書”也該準備起來了。
給爺爺爸爸喬治寫信時,我的心态都很樂觀,是的,我覺得自己還算有價值,也并非不識時務,保命總是可以的……可萬一我不幸身亡,總需要有人替我處理一些事情,而我選擇的人,是弗雷德。
我很抱歉,把希望留給了喬治而把最壞的結果,我真正的遺書留給了他,可他是最了解喬治的人,和我一樣愛着喬治,寫信時我難免感到悲傷,眼淚暈染了幾張紙才把給弗雷德的信寫好,希望他看到後不要怪我自私。
‘弗雷德
我特地叮囑圓圓在你一個人的時候把這封信交給你,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若我身亡,93号的産權便贈予你和喬治,不要拒絕,這算是我們相識一場,差點成為一家人的臨别贈禮,可能也是我和喬治唯一的羁絆。希望在一切結束之後,你能夠幫我修改喬治的記憶……就一忘皆空吧!徹底忘掉我,讓他開始新的生活。
這對我來說并非什麼艱難抉擇,你可以罵我自私,是我不願意成為漫長歲月裡漸漸消磨掉的記憶和感情,那樣我甯可從未存在于喬治的生命,當作他沒有愛過我……
抱歉拜托你做一件如此為難的事,看在我們相識一場或者……我即将告訴你的事情份上。
小天狼星本該在神秘事務司那場大戰裡摔進帷幕犧牲。當你再一次踏進霍格沃茨時,不要讓方方離你太遠 ,不要靠近東南方向的塔樓,喬治已經失去我,你一定要陪着他。
這就是我的秘密,弗雷德,如果我能活着回來,再聽婚禮那天你沒有說的秘密怎麼樣?一定要把信燒掉。
海耶’
我洩露了預言夢境,我無法保證自己活着,但至少要讓弗雷德遠離那場爆炸,在1997年的最後一天,我把信交給圓圓,把魔杖交給了翹翹,要求她未來在我出事後躲進書庫,直到我本人出現或死訊傳來才能交出魔杖。
圓圓和翹翹聽到我的安排後吓壞了,嚎啕大哭,我隻好安慰她們這是防患于未然,并且要求她倆不能告訴方方,現在我可不能保證方方會不會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弗雷德。
新的一年,我又有了新的奮鬥目标,阿斯塔納通過雙面鏡教我實驗版的狼毒藥劑和各種治療魔法,我成了鳳凰社的一名野生治療師,李和喬治弗雷德正式建立了“波特瞭望站”,李的口才很棒,我打算戰後邀請他加入雜志體育版。
廣播主持人有五個,他們的化名很有意思,喬治和弗雷德共用一個身份,我從沒見過這麼相似的雙胞胎,他倆能無縫銜接扮演老劍,輪到他們主持時,喬治回來後總是會興緻盎然的考我廣播時哪一句是他,哪一句是弗雷德,答錯了懲罰是我親他,答對了獎勵是他親我……都是借口,他就是想親熱而已。
他和弗雷德反而比開店時還要忙了,鳳凰社的任務時常是突然通知,比如跟蹤某個疑似被奪魂咒控制的魔法部官員,比如救援被食死徒襲擊的同仁,我能清楚察覺到他倆的變化,弗雷德酒量劇增,喬治晚上睡着後會突然驚醒抱緊我,研究惡作劇仿佛成為最佳的放松方式,靈感來了就在工作室呆到半夜,喬治會讓家養小精靈通知我先睡。
啧,總感覺弗雷德在和我搶喬治!
去年情人節阿米利亞.伯恩斯部長身亡,今年情人節廣播站被端,弗雷德身受重傷,我都快要情人節應激了。
因為方方的問題,我和弗雷德大吵一架,喬治還誤會我喜歡他,哦不止,還擔心他喜歡我……槽多無口,我敢發誓,他倆人生中最大的不同點就是在審美方面,弗雷德不喜歡我。
當然,在我眼裡,他倆哪哪都不同。
至少喬治不會和我大聲嚷嚷,罵我控制狂!我要被弗雷德氣死了,嘴上說着要搬回陋居,背地裡竟然偷偷喝酒!翹翹告訴我方方三天去酒窖拿了兩瓶葡萄酒!!!這簡直和酒鬼沒兩樣!!!
喬治去李那裡幫忙重設電台,走之前告訴我弗雷德留在家養傷恢複元氣,結果被我撞見這家夥在露天亭子那開懷暢飲,把葡萄酒當成治療藥劑喝,我是真不想搭理他,結果他見到我,直接幻影顯形把我也帶上了亭子。
“幹什麼!”我沒好氣的問他。
“這兩天你又不理我!”他控訴我,不是,大襪子,他這是什麼怨婦語氣,“哪條法律規定我一定要理你?”
“我那也是氣急了,海耶,”桌上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半,“抱歉。”他癟着嘴看我,眼裡毫無醉意,沒想到這家夥酒量這麼好,現在又不知從哪變出一個新的玻璃杯倒了半杯葡萄酒遞給我,大有冰釋前嫌的意思,我接過抿了一口放回去,他又美滋滋地往嘴裡灌酒,“你不覺得你酒喝的太多了嗎?”
他晃了晃酒杯:“你出生那年的葡萄酒,我替你解決你應該感謝我。”
“是壓力太大了嗎?”我問他,“因為最近的任務?”弗雷德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知道殺人的感覺嗎?那幾天我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血,有一次食死徒的魔咒差點從我脖子”他比劃了一個斬首的姿勢,“還有這次受傷,雖然我知道自己不會死,有你在,”弗雷德沖我笑,“海耶,我知道有你在,你一定不會讓我死。”
我冷笑一聲,嘲諷道:“我沒那麼大本事,而且救你也沒耽誤你罵我控制狂。”
“我道歉啦!”他沖我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當時真的——”
“打住,你不用解釋,實話實說,那天比起你受傷我更生氣的是方方違背我的命令。”
“你這樣一點都不赫奇帕奇。”他咕哝道。
“對對付,就你非常格蘭芬多。”我站起來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看你可憐我把喬治借你一段時間,”我有些肉疼地說,“讓他陪你,你們倆幹什麼都好,少喝點酒。”
弗雷德撫掌大笑,站起來胳膊撐着石桌,“瞧你這什麼表情,說得我好像插足你和喬治——”見我瞪他,弗雷德悻悻閉嘴,拎起酒瓶和我一起下樓。
“海耶,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
“什麼?”
“一開始你是怎麼分辨我和喬治的?”他快走兩步站到我面前,擺出喬治最常做的動作和表情,強調,“是你和喬治剛認識的時候,我不相信你從一開始就能分辨我們倆。”
“味道,喬治身上有柑橘的味道。”
弗雷德恍然大悟:“我和他的沐浴露不一樣。”
“所以你變形我眼鏡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
“哎對了,那你為什麼突然把眼鏡摘了,劉海也梳上去了,是不是因為聽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流言?”
“是聽說過一些,不過不是那個原因,德拉科把我的眼鏡摔掉又用項鍊威脅我,”我歎了口氣,“現在想想,他應該也是聽說了那些傳言才逼我抛棄僞裝證明自己。”
“他就是想踩我們韋斯萊的臉。”弗雷德吐槽。
我笑了一聲。
“走吧,帶你去看看我和喬治最近的發明。”
喬治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欣賞他們的大作,李也跟來了,他們仨倒是志趣相投,考慮到弗雷德最近心情不好,我又不想讓出喬治,吃飯時便開口邀請李多來德裡克莊園做客,住下也可以。
弗雷德端着酒杯瞟我一眼,我理直氣壯的和他對視。李拒絕了,他是被通緝的麻瓜巫師,除非他不出門,否則總是出現在被盯梢的德裡克莊園遲早會露出馬腳,對我們都不安全,但他表示會經常來蹭飯,今天晚上就沒走,三人在一起搗鼓到半夜。
外界的時局愈發風聲鶴唳,作為鳳凰社的醫療兵,我自己都記不清被戰友的血浸濕了多少件外衣,我親手給喬治剔除被黑魔法灼傷的傷口焦肉,我開玩笑的表示用魅惑代替麻醉的第一個試驗者就是他,但其他人好像都不買賬,紛紛表示喬治看到我就醉了,完全用不着麻醉。
我和大家一起笑了,至少現在看到喬治受傷,我不會一邊流眼淚一邊為他處理傷口。
這是堅強還是妥協,我不知道。
傷亡每天都在發生,新的生命依然熱烈地奔向這個黑暗的魔法世界。
唐克斯懷孕已經有七個月,偶爾陋居聚會(開會)時,她挺着大肚子活潑地四處幫倒忙,這時,莫莉總是會按住額頭大叫萊姆斯讓他把人看好。她也和芙蓉聊過關于魅娃後代的問題,更是在飯桌上看着我和芙蓉感歎“不敢想象以後你們的孩子會有多好看!”
我笑着瞥了喬治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臉頰上的雀斑就這麼旋轉跳躍進我的視線,呃,女孩子的話,還是像我比較好。
雀斑審美什麼的,還是太小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