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報應,罪有應得。”
何悠冷冷地開了口:
“離我遠點。”
劉姐被這反應刺了一下,擡起的手在空中頓住了。
但她倒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些什麼,隻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喏,喝點調整一下。”
月曉霜不知從哪尋來了溫水,遞給何悠:
“得罪了她,你以後可得小心點。”
何悠道了聲謝,接過水,還沒咽下幾口,就看見蘭靈玲站在了她們面前。
她的唇部紅紅的,開口說話的時候,嘴裡也帶着血。
“我想喝水。”
蘭靈玲看了月曉霜一眼,話卻是對着何悠說的。
何悠不為所動:
“你手裡,拿着什麼?”
蘭靈玲看着她,笑容有些恐怖:
“給!”
一顆血淋淋的心髒被她捧在手心。
月曉霜後退了幾步,捂住了口鼻。
蘭靈玲把心髒扔在地上,帶血的手直接抓上了何悠的裙子:
“你怎麼不接?”
見何悠不說話,她直接扯住了何悠的衣領,連語氣都有些癫狂:
“你想看,我給你了!你為什麼不要?”
何悠握着她的手,使了些力氣,才把蘭靈玲從她身上扒拉下來。
蘭靈玲也忘了要水這回事,咯咯笑了幾聲,轉身離開了。
“沒事吧?”
月曉霜走了過來,掏出一張帕子給何悠擦拭血迹。
何悠笑了笑,接受了她的好意:
“你怎麼什麼都有?”
月曉霜本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止住了話頭,在樓梯上與何悠告别。
何悠獨自搜了幾個房間,一無所獲。
時間差不多了,她來到了書房,在桌上的一個縫隙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城堡裡有許多東西,鉛筆卻不是随處可見。
何悠取出先前木盒裡那張看不懂的紙條,用鉛筆順着劃痕的方向描了描,才依稀辨認出線索。
是一串數字。
何悠順走了那支筆,從書房退了出去。
莫名吹過一陣陰冷的風,何悠忽然感覺頭腦都清醒了些,靈光一閃,發現将那串數字二進制轉換以後,正好能與房間号一一對上。
天助我也。
何悠找到了對應的房間,标牌上寫着“畫室”的字樣。
推開門,何悠卻感覺不太對勁。
房間裡的畫隻有一個色系,是不同的紅色。
而所有白紙上都隻畫了一雙眼睛,此刻更像是活過來一般,直直注視着何悠。
何悠有點頭皮發麻,但……
為了任務。
何悠站在畫室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存檔。
冰冷的機械音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存檔成功。」
「讀檔請再次使用喚起手勢。」
「次數(5/20)」
何悠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好在東西并不難找,何悠在顔料盒裡找到了第一枚“女巫之淚”。
與其對應,何悠拿到了第二張線索。
可惜,尚還來不及仔細看,畫室裡的燈滅了。
窗外的光線逐漸黯淡下來,何悠依稀能分辨出,畫室的門口站着一個人影。
何悠退後了一步,頭頂的燈又亮了。
畫室裡好似一切如常,但何悠卻發現了異樣。
畫上的眼睛,多了一雙。
此地不宜久留。
何悠立刻行動,剛走到離門口還有幾步的地方,頭頂的燈再次滅了。
這一次,何悠能看見那個“人影”了——
就是被劉姐号召衆人票出去絞刑的倒黴姑娘。
冤有頭,債有主,平白無故找我幹什麼?
來者明顯不善,何悠的呼吸有點急促。
還好剛剛存了檔……
那雙手掐住何悠脖子的時候,她腦子裡隻閃過着一個念頭。
女鬼漆黑的眼中滲出幾滴血淚來:
“為什麼……為什麼……”
何悠當然沒法回答她。
“不是我……是……”
它的話還沒說完,何悠也還沒來得及打響指回檔。
頭頂的燈亮了。
喉間的桎梏松開,大量的空氣不由分說地一股腦灌了進來。
何悠跌坐在地上,被嗆得咳個不停,眼前有些模糊,被逼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淚來。
再次擡起頭,隻見田黎正站在她的身前。
她蹲下身子,将何悠整個人緊緊擁入冰冷的懷中。
剛剛那一瞬間,何悠第一次清晰地從田黎的神色中,讀出了一點害怕的情緒。
稀奇。
平時害怕不都是用來耍賴撒嬌的嗎?
何悠靠在田黎身上,喘勻了氣,笑了笑,聲音還有點沙啞:
“明明差點被殺的是我,你緊張什麼?”
田黎不說話,隻是抱着何悠不肯松手。
何悠笑了笑伸手環住了她的腰。
要抱就抱吧。
等她抱夠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