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學好也和你上一個學校，婷婷，感受如何？”不懷好意的笑着，環環目不轉睛的盯着婷婷。

眼看環環一步步逼近，婷婷下意識後退幾步，轉身就跑——

“婷婷，别跑，我又不會再那樣對你了！”

“再信你我就挂一學期的科！”

金色的餘晖中，一前一後兩個身影格外耀眼，随着夕陽的光線逐漸變得柔和，她們的影子也被拉得越來越長，直至與周圍的景物融為一體。

車上，江停身子微微傾斜，一手輕輕撐着車窗的邊緣，靜靜的望着那兩個身影，面色平靜，卻掩蓋不住眼底的波瀾。

陽光穿透樹叢灑在他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一路注意着江停的嚴峫終于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大腿，“媳婦兒，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江停微微一笑，但并沒有立即回答，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兩個幾乎看不見的黑點上。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轉過頭，“沒什麼。”

“咱倆都坦誠相待了，還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啊？”嚴峫望了眼江停的側臉，确認他毫無防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大腿内側擰了一把，動作快的幾乎看不到影子。

江停耳根泛紅，不自然的往右側收腿，臉也轉向車外，“今天上課，看到一個面孔陌生的女孩。”

嚴峫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最近警校有交流活動，說不定她就是看中媳婦兒你的美貌過來。”

語氣中的酸溜和諷刺，一股腦的鑽進江停的耳畔。

“她下課的時候問了我個問題。”

“什麼問題？”嚴峫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中猛烈跳動的聲音，“不會是問你有沒有結婚吧？”

“不是。”江停微微後仰，直到整個身子都牢牢貼在副駕駛的靠背上，“她問我愛不愛你？”

一絲驚愕從嚴峫的臉上閃過，他預想過所有的問題，卻唯獨沒有猜到這個，幾乎是本能的，他下腳猛地踩住刹車踏闆。

輪胎與林蔭道路面摩擦發出的尖叫聲，打破周圍的甯靜。

“江停，你怎麼說？”

“愛。”當事人轉過頭，直視嚴峫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鄭重其事，“當然愛。”

“那就好。”像是溺水的遊泳者突然浮出水面，瀕臨凍死的登山者突然看到火苗，嚴峫長長吐出一口氣，仿佛是喃喃自語，“江停，雖然我知道你愛我，但還是忍不住會懷疑——不是懷疑你，而是你身邊的那些走了一個來一個的人，所以我必須一遍遍的問，才能……才能獲得安全——”

“我懂。”江停微微側身凝望着嚴峫，“嚴峫，我愛你是個不争的事實。不管我身邊來來往往過多少人，終究是過客。信嗎？”

“我信，我永遠相信你，江停。”

紅色跑車的輪胎開始緩慢轉動，随着油門的加深，融入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