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逸明房中。
方宛看着電腦上查詢出來的傅以白的資料,又忍不住咬了好幾下唇畔。
“你說,時卿忽然進公司,是不是就是因為和傅以白談戀愛了?傅以白發現了你的不對勁才讓她進公司的,或者傅以白想收購時家……”
萬一傅以白收購時家,那她們想做的事情就不可能完成了。
“放心,老頭子不會賣公司的。”
時逸明倒是不擔心這一點,他擔心的是,莫名其妙從婚禮那天開始,時卿就好像很疏遠自己。
“等明天到公司之後看看時卿的表現再做計劃吧。”
“我表姐和我說過了,她什麼也不會,就在公司當個挂名總監而已,我也早和你說過,時卿不是做生意的料,她之前和人家合夥開畫廊不就什麼錢都沒賺到,一直虧。”
方宛對時卿的擔憂倒是不多,這麼多年,她自信将時卿的性子摸的很熟。
現在,她的注意力隻集中在忽然出現的傅以白身上。
知道時卿談戀愛時,她很驚訝,知道戀愛對象是傅以白後,她更驚訝了。
時卿竟然這麼好運氣,攀上了傅以白。
而傅以白也是神奇,竟然能讓時卿這樣冷傲的人喜歡上。
這兩點,無論哪個都讓她心裡很是不舒服。
“傅以白……”時逸明沉吟着,實在想不透:“她們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對。”
傅以白應該配身份地位更高一些的人,哪怕時卿是知名的青年畫家,但這樣的身份傅家也是看不上的。
而時卿,那樣冷淡的性格最适合孤獨終老了,從來沒談過戀愛或者鬧出绯聞,也沒一點兒和人暧昧的迹象,卻忽然冒出來一個女友。
實在奇怪。
“不是一對,那難不成傅以白是她請來應付家裡的假女友啊?”方宛随口吐槽,然後合上了電腦。
“假的嗎?”時逸明眼神閃爍,倒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般:“這确實是傅家那位大小姐,我以前在商業峰會上見過。”
人不是假的,那其它的會不會是假的?
反正,想辦法檢驗一下就好了。
心頭想好計劃,時逸明面色輕松起來,露出個笑容,牽住了方宛的手。
“相信我,時家一定會是我的,你想讓時卿跌落神壇的心願我也會幫你完成的。”
面對他的承諾,方宛仍舊焦慮的咬着唇,看向他的神情幾不可察的顯露出幾分敷衍。
“嗯,我相信你。”
時逸明順勢抱住她,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動作漸漸變的親密起來,暗含深意。
方宛卻輕輕掙脫開來。
“太晚了,好累,早點兒休息吧。”
她的拒絕讓時逸明眼神微沉,面色變得不佳,不過還是放她離開,什麼都沒做。
翌日。
時家的人都起了個大早,一慣愛多睡一會兒的時雲錦更是鬧鐘一響,就趕緊起床來了廚房忙活。
昨天飯做晚了,今天的早餐可不能晚。
時卿醒的時候,傅以白已經起床了,她聽到了動靜,不過還是迷迷糊糊多睡了一會兒,按着自己的鬧鐘時間醒來。
傅以白似乎已經收拾好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幹嘛。
時卿關了暖氣,打着哈欠路過她,準備去開窗戶。
“時卿。”傅以白忽然語氣幽幽的喚住了她,合上手中的小方鏡,語氣委屈帶着鼻音的問她:“有口罩嗎?”
“嗯?”
時卿停住腳步,不是沒讓她睡那五斤的春秋被麼,怎麼還是感冒了?
難道是昨天自己無意識搶了她被子?還是說兩人中間隔的太遠,空空蕩蕩導緻冷氣進去了?
“口罩有,我幫你拿。”時卿打開梳妝櫃的抽屜,從紙盒裡拿出兩個口罩。
“情況嚴重不?我去給你沖藥,你喝了再下去,免得她們擔心,到時候又要怪我。”
時卿腦子裡甚至已經浮現出時雲錦會說的話了——“你怎麼回事?怎麼沒照顧好以白?怎麼讓她感冒了?”
傅以白卻是驚喜的擡頭看她:“你這兒有治痘痘的藥?”
時卿遞口罩的手一頓。
痘痘?
她這才仔細看向傅以白,可能是因為昨天為了恭維時雲錦的廚藝,吃了些辣菜,然後又喝酒,晚上還熬夜肝遊戲,這人今天下颌和嘴角處冒了兩顆紅腫的小痘痘。
不大,倒也不嚴重,不過她整張臉都皮膚白皙,于是導緻這兩痘痘有些明顯。
“痘痘而已,戴什麼口罩,越悶越嚴重。”
時卿無情的收回口罩,開玩笑,要是傅以白戴着口罩下樓,家裡人肯定第一時間擔心,而她也肯定要被怪罪。
經曆過昨天,她已經明确知道,起碼表面上在家人眼裡,她的地位是不如傅以白了。
傅以白委屈巴巴捂着自己的下巴:“太難看了,不行,見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