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能點的外賣種類不多,大都是宵夜,詢問過傅以白的意見後,時卿給她點了個雞湯粉。
“不吃辣是吧?”
剛剛寫完資料表,時卿對傅以白寫下的喜好還有點兒印象,而且白天和她吃飯時,她也确實不怎麼吃辣椒。
“嗯,清湯就好。”
傅以白坐在時卿對面,給自己倒了杯水,眸子輕垂,唇角自然上揚。
很好,和時卿相處的第二天,領證的第一天,時卿已經能記住自己不吃辣了。
“表填完了,你拿走吧。”
時卿按着紙張,将其滑到傅以白面前。
傅以白閱卷一般低頭認真看起來,可沒看一會兒,她的眉頭就微微皺起來了。
怎麼說呢,時卿寫字非常的随性,一手獨特的極具個人風格的草書,讓傅以白閱覽過程中十個字裡就有五個字要思考辨認一下,說不定還有一個字不認識。
當然了,她倒不是說時卿的字不漂亮。
時卿的字非常藝術,飄逸潇灑,一氣呵成,簡直是大師手筆,一看就像是大領導或者大牛醫師會寫出來的字。
就是需要人費點眼睛和思考量。
“……這個是什麼?”
傅以白最終還是思考量不足,在時卿擅長的事情那一欄,用手點了點幾個連在一塊的字。
擅長繪畫,擅長旅遊,但第三個她看不清,筆畫又多又亂。
“慈善救助。”時卿瞟了眼,給出答案:“我牽頭辦過幾次慈善活動。”
在各地旅遊采風時,她見過一些可憐的連學都上不了的小女孩,于是在辦畫展時一起辦了慈善捐贈。
“哦。”傅以白一臉原來如此。
她知道時卿做過這些,而且她每次都會安排人買畫和捐錢來支持時卿。
“這個為什麼寫在這一欄?”
放在喜好那裡更貼切一些吧。
“我擅長的事情不多。”
她得到衆人誇獎的事情,也就繪畫和這事了,要不是看傅以白列了七八條,她才不會絞盡腦汁又想了兩條上去。
她會隻寫繪畫兩個字。
“這就是妄自菲薄了啊,時小姐。”
“喊我名字就行。”
“好的,時卿姐。”傅以白微笑:“每個人擅長的事情都很多,可能隻是尚未挖掘出來而已。”
時卿沒關心傅以白後面那和雞湯一樣的話,隻是針對于她的稱呼皺了皺眉頭:“為什麼要加上一個姐?”
怪别扭的。
“你比我大,我自然要喊姐的。”
時卿看她一眼,沉默,然後從她面前把紙劃拉過來,拔開筆蓋,在時逸明這三個字的下面一行又寫上三個字——
被叫姐。
她不喜歡被人叫姐,這讓她想起了時逸明,有些反感。
寫完,時卿重新把紙給傅以白。
傅以白看着她新鮮的筆迹,唇角微僵,笑容自覺的收起來。
這三個字她還是認得清清楚楚的。
不是說姐姐都喜歡被喊姐姐的嗎?
誰造的謠。
再也不喊了。
“你讨厭時逸明,為什麼?”
傳聞中,時逸明這個養子挺得時家人喜歡的,上一世就是由他繼承了時家的文具公司和工廠。
“你幫我調查一下他,然後再和他實際接觸接觸,你就明白了。”
她的家人們當局者迷,和時逸明相處多年,早被他的假面欺騙成了習慣,但換作傅以白這個聰明的外人,肯定能感知到端倪。
假的就是假的,虛僞就是虛僞。
聽時卿說完,傅以白倒是又想起了些上輩子的事情,在時逸明繼承時家公司後沒幾年,時家的文具品牌名聲越做越差,還曾引起過不少議論。
後來時家便徹底落敗,而時逸明則是離開了江城,她去某地談合作時,偶然見過他,他倒是沒什麼影響,重新又開了一家文具公司。
現在想想,其中的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
“好,我會查清他的底細的。”
“那就多謝了。”
“還有件事,你什麼時候能去我家做客嗎?我已經和家裡人說了你的存在,不過沒說結婚的事情,也沒透露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