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阮行舶向來勇往直前面對困難絕不放棄,就算下一秒裴江照真的要退賽,她也先得占個便宜再說。
幾乎就是在阮行舶話音落下的同時,她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送進裴江照的懷裡。
門外已經能聽見腳步聲,疑似大部隊到來。
但阮行舶的吻已經落在裴江照的唇邊,她眼睛睜開一條縫偷看,裴江照緊緊閉着眼睛,呼吸亂七八糟,一看就是這麼多年沒有絲毫進步。
于是阮行舶輕咬裴江照的下唇,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
裴江照很配合地打開牙關讓她長驅直入,阮行舶如願嘗到她嘴裡的甜味,是哈密瓜味的。
這家夥還偷偷吃糖了!
在清晰可聞的腳步聲落在門邊時,裴江照偏過頭,避開阮行舶的追吻。
“好了。”她小聲阻止,抱着阮行舶的手卻沒撒開,“行舶,她們來了。”
阮行舶“嗯”了一聲,把臉埋進裴江照的鎖骨裡。
她們上一次接吻還是去年,十幾分鐘前在班車上時阮行舶還些許有點懷念那一晚的裴江照。這人好像真的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瞌睡了就送枕頭過來,說她眼睛好看就提前跑來送吻。
“裴江照,”阮行舶的頭沒擡起來,剛剛接完吻後呼吸也有點潮乎乎的,帶着聲音又黏糊又發笑,“你怎麼那麼可愛啊。”
“閉嘴,撒手。”裴江照的語氣聽不出情緒,隻有上下翻飛的鎖骨才能讓阮行舶窺見到,原來她也和自己一樣激動。
“阮行舶,現在聽我講。”阮行舶不撒手,還軟軟地賴在她懷裡,裴江照也沒有硬把人推開。
她維持着環抱阮行舶的姿勢,低下頭想去尋阮行舶的眼,最後隻看見阮行舶頸側的小痣。
裴江照語氣認真:“四分之一決賽不是你的終點,董佩珍也不是。我在決賽等你,别讓我失望。”
她說完之後兀自将阮行舶推開,自己走到門邊去開門,剛才的難得溫情氣氛瞬間蕩然無存,阮行舶跟在她後邊咂嘴:“你現在可一點都不可愛了啊。”
門開了,露出外邊歪着腦袋的鹿朝也:“嗨江照姐。”
鹿朝也看着像是睡得迷迷糊糊被元瑤硬拽下車的,人雖然醒了,魂還留在車上,腦袋上翹起了一頭呆毛都沒發現。
阮行舶立刻改口:“我們小鹿比你可愛多了。”
鹿朝也笑嘻嘻地越過裴江照,黏到阮行舶身邊去,雙手抱着她的胳膊,整個人都半挂着姐姐:“小舶姐你怎麼不等啊,我還拉着元指導找你找半天,以為你丢了……”
兩個智障兒童慢慢往裡面走,尋個位置去換衣服。裴江照一擡頭和後邊陸續進來的元瑤打個照面,元瑤指導身邊是許流惠指導,兩個人眼中帶着些許探究一起看着她。
裴江照的喉嚨動了動,想要開口解釋,又不知道如何撒謊,她靜靜地回望兩位指導,像是在無形抗争。
最終元瑤什麼都沒說,表現得好像是打了一下招呼後就走人。
許流惠指導開口想要說點什麼,卻隻是拍拍裴江照的肩膀。
裴江照以為她會勸自己好自為之,亦或别的話。
但這些都沒有。
阮行舶在裡間揪着鹿朝也說悄悄話:“說,你們到門口多久了?”
“那倒也沒多久,這門隔音還挺好的,我什麼都沒聽見。”鹿朝也笑眯眯的,“我甩下教練們先跑過來的,等她們到這的時候,江照姐已經開門了。”
阮行舶松了一口氣:“幹得漂亮。”
鹿朝也卻繼續湊過來,眼睛裡有點狡詐:“元指導說你倆在車上吵架。所以你倆真的打架了?誰赢了?”
阮行舶:“?”
她面色古怪地擡頭看了一樣剛剛進來,面色有點蒼白的裴江照,然後樂了,這人表面上算得天衣無縫,結果哪哪都是漏洞,關鍵時刻還是小鹿同志最靠譜。
“這事問你江照姐去。”
阮行舶心情大好,抄着手出去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