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黑.幫.大佬的德牧也會撒嬌?
鹿朝也站在卧室裡與大黑狗面面相觑,她不怕狗,相反是喜歡狗的,甚至夢想着等自己退役後,就領養一隻大型犬。然而現在忽然在别人的領地,和一隻别人的德牧狹路相逢,鹿朝也第一反應是後退一步,第二反應是思考自己給這隻黃金左手上了多少保險。
第三反應還沒出來,鹿朝也先察覺到當前氣氛。她并沒有感覺到一人一狗的劍拔弩張,相反,德牧坐在卧室門口,還偶爾發出“嘤嘤”聲,它對鹿朝也所傳遞的全是善意。
鹿朝也試探性地半蹲,沖着德牧“嘬嘬嘬”,德牧回她“嘤嘤嘤”。
鹿朝也飄了,她開始亂叫:“旺财?富貴?汪汪?”
狗子歪着腦袋,半分回應都不給她。鹿朝也和狗子玩了一會兒你畫我猜,還是一撮滑下來擋着眼睛的頭發把她拉回現實。
她觀察着這撮不知道什麼時候變長還染色的長發,第一反應是想找個鏡子。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鹿朝也再冷靜了。
她能夠冷靜面對自己被巴西.黑.幫.綁架搞不好就得去打黑球的威脅,但面對這種一夜之間長發及肩,左手繭子沒了的見鬼事件,就不是單單一個冷靜能控場的了。
鹿朝也站起來,環顧一周,在房間裡找到一扇暗門,她以為會是套間所帶的衛生間,就直接推門。
狗子在後面有些着急地“吱嘤”一聲,鹿朝也回過頭,看見德牧還乖乖待在門口,就安撫地做個手勢,沒想到它居然明白了,瞬間乖巧。
“乖狗。”鹿朝也說,然後進入那個小房間——
差點被閃瞎。
這居然是個套房自帶的換衣間,頂燈感應到人進來後自動打開,半拉開的衣櫃裡挂地滿滿當當,旁邊還有不輸衣櫃的鞋櫃和配飾,仿佛是打劫了商場。
鹿朝也已經顧不上自己發出沒見過世面的“哇哦”了,因為就在左手邊,她看見一面全身鏡。
裡面的人面無表情又帶着距離感地盯着她,下颌緊緻地繃着。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鹿朝也也還是被鏡子裡映出來的現實吓了一跳。
她早就說一直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還以為巴西.黑.幫.副業按摩,怎麼一覺醒來腰傷也不疼了,肌肉也不酸了,手法精到到國家隊隊醫見了都要當場辭職。
感情這具身體壓根就不是她自己的呗。
鹿朝也盯着鏡子,鏡子裡的人也盯着她。
還是個英氣大美女!
她有點庸俗地想,這種長相放在體壇浪費了,擱在自己這種一年四季一排運動裝的套馬妹子身上更浪費。
鹿朝也沖着鏡子笑了一下,于是鏡子裡的人也彎起那雙葡萄眼。很奇怪的是竟然會給人一種溫柔的親近感,跟她不笑時完全是兩個人。
大概也是因為鹿朝也自己沖自己笑,心中有愛吧。
其實這樣的長相,更應該放在娛樂圈裡,造福全人類。
這樣想着,鹿朝也又對着鏡子搔首弄姿了一番,把她平時覺得太羞恥的姿勢全拿出來用了一遍,最後發現,人長得好看,真的怎樣都好看。
前一天還有導演嫌棄她拍攝奧運小短片時肢體太僵硬,今天鹿朝也就平白無故得了一具天生的明星身體,各種角度都好看。她甚至想立刻沖回奧運村,對着導演即興表演一段,吓死他!
但是,“清醒一點吧鹿朝也,明天就是奧運會啊!”
她四歲開始打球,辛苦學藝十二年,好不容易才過五關斬六将拿到奧運資格,怎麼可以因為換了一具身體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就結束才剛剛開啟的職業生涯!
别說是有錢有顔的明星大姐姐了,就算這具身體是人間富貴花,她也得換回來!
鹿朝也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亮屏幕,屏保是門口那隻黑臉大兔子和另一隻暫時沒見到的農村大黃在公園的撒歡照,拍的還挺藝術的。她本來以為像她們這樣的名人,一般都不會用人臉識别,所以剛打算一個一個試密碼,沒想到黑臉大兔子和黃臉大兔子的照片一閃,攝像頭對上她的臉,自己識别了。
鹿朝也靜默半晌,心想說這個人也過于心大了,身為明星,一點明星的自我修養都沒有。但是她自認為自己很有修養,所以盡管對于通訊錄好奇地要死,她也沒有打開。
鹿朝也徑直按下撥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