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正要開口,姜雲意搶在他前面道:“我們可以接受,但你别想進來之後搞什麼幺蛾子,老實點。”
任煥噗地笑出聲來:“行,就按你說的辦。”
“把她推開,我們開門放你進來。”姜雲意沖那個女喪屍一揚下巴。
任煥用力把女喪屍推出去老遠,姜雲意同時打開了門,一把揪住任煥的衣服,将他扯了進來,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女喪屍不滿地撲過來,貼在玻璃門上沖姜雲意呲牙。
姜雲意回身的時候,對穆夏做了個口型。幾乎是在任煥站穩身體的同時,穆夏舉槍對準了他:“書和武器都交出來。”
任煥舉起雙手:“你們不會想出爾反爾吧,先說好,就算有這本書,你們想做出解藥也要耗費不少時間,你們确定還等得起?但我隻要有配方,就可以很快做出解藥,你們會需要我的。”
“我們沒你那麼下作,但也不蠢。東西交出來,否則我甯可多花點時間。”
任煥一松手,書和刀都掉在地上。
姜雲意道:“你走中間。”在任煥轉身的時候,撿起了書和刀。
沈麒生走在最前面,推開辦公室的門讓他們進去。
穿過小實驗室、觀察室,他們一起走進了最裡面的實驗室。孫瀚理還在咚咚咚地撞着亞克力箱。
穆夏始終沒有放下槍,因此,他們一進實驗室,即使沒說什麼,李文雨也迅速看清了形勢。
“你們好像少了個人啊,那個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男的呢?”任煥精準地戳中他們的痛處。
“廢話少說,做你的解藥,快點。”穆夏用槍戳了戳他的後肩。
“行,你們有找到配方嗎?給我。”
配方在彭春溪手裡,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是被穆夏的槍威懾住了,又惦記着錢苑東還等着解藥救命,就愣愣地要把配方遞過去,卻被李文雨一把搶走。
“诶你……”
李文雨走到一邊,從筆記本裡撕下來一張紙,照着配方在上面抄寫。不一會兒,她把抄本遞給任煥:“配方。”
任煥沒接:“你要不還是把原件給我,你确定沒有抄錯?”
“我核對了兩遍,隻有抄本,愛要不要。”
“我是那個被舉着槍威脅的人,你問都不問一句就站在他們那邊。好心提醒你一句,這裡的原材料有限,最後做出來的解藥很可能不夠。槍在他手裡,到時候,你能保證槍口不會對準你嗎?”
“用不着你操心,做好你該做的事就行。”李文雨把配方塞在他手裡,退至一邊,看向沈麒生。
任煥已經自來熟地使喚其他人:“你們把這些原料都搬到那個屋子裡去,機器都在那裡面。”
穆夏拿着槍跟着他。
沈麒生留在了裡面這間實驗室,等到屋子裡隻剩下他和李文雨時,問道:“你想說什麼?”
“他剛才說得沒錯,如果解藥不夠怎麼辦?”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李文雨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如果槍握在她手裡,她自然也隻能顧得上自己。
“等解藥做出來再說吧。”李文雨隻能等,如果解藥真的不夠,她或許也隻能接受死亡的命運。
實驗室的機器嗚嗚地轉動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上面,那是他們曆經黑暗迎來的希望。
穆夏目不轉睛地盯着任煥,好像要看穿他那副皮囊之下的想法,弄清楚這個變态的研究員是任煥在這個故事的人物設定,還是他原本的樣子。
細細想來,在月蝕鎮的時候似乎就有端倪。姜雲意失蹤後,他第一時間提出放棄尋找她。在他們整個調查過程中,任煥的參與感也很少。
甚至于,姜雲意失蹤時,是任煥跟在她後面。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腦子就會自覺地尋找疑點充當養分,種子會破土而出,瘋狂生長,超出人的控制。
此時此刻,穆夏就覺得任煥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他是一個需要積分的學員,這一點是肯定的。畢竟協助演員根本不需要擔心感染的問題,但他僅僅隻是一個學員嗎?源世界何以會對他特殊照顧,透露給他研究院這麼多的信息,并真的讓他掌握研究員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