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火把廣播燒壞了。”姜雲意靠近門上的小窗戶往外看去,“火也在慢慢變小。”
不少喪屍躺在了地上,但仍有少數被燒成了火人也依舊在左右徘徊,來自廣播的聲音消失後,他們才逐漸平息下來,站在原地不動了。
喪屍燒焦的身體堆滿了走廊,幾乎把門堵住。
“剩的這些我們可以用鞭炮把他們引到走廊另一邊。”穆夏決定冒險試一試,聲東擊西打個時間差,應該夠他們跑到另一條走廊上的實驗室裡。
他把門開了個縫,探頭探腦往外張望。走廊裡充斥着灰黑色的煙霧,他吸了一口進去,忍不住就想咳嗽,急忙把門又關上。
實驗室小窗的玻璃比較牢固,隻微微出現裂痕。走廊盡頭的窗戶玻璃早已被燒裂,煙霧正從窗口飄散出去。
等到煙散得差不多了,穆夏朝電梯間的方向扔出去爆竹。狹窄的空間裡,爆竹聲震耳欲聾,在整棟建築裡回蕩。
穆夏率先出去,踩着地上焦黑的喪屍屍骸,敲了敲對面實驗室的門。門立刻打開了,沈麒生在昏暗中隻與穆夏對上目光,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混雜着許多不知名味道的氣味沖擊着他們的鼻子。
錢苑東和姜雲意走在最後,踩上一個喪屍的手臂時,焦黑的皮膚頓時脫落下來,錢苑東打了個滑,險些摔倒,被姜雲意扶住。
他穩住身形,心如擂鼓,擡腳繼續往前,腳腕卻忽然被緊緊抓住。他低頭一看,與一個喪屍對上了視線。
喪屍掙紮着要爬起來,張大的嘴巴裡,牙齒早已變得黢黑。錢苑東用盡力氣才沒讓自己驚叫出來,在他手足無措之時,姜雲意手裡的刀子已經刺穿了喪屍的眼睛。
錢苑東感覺到腳腕上的力松了,急忙甩開喪屍的手,跟上前面同伴的步伐。
進了五号實驗室,錢苑東看着大門關上,才拍着胸口直喘氣:“吓死我了,你真厲害,我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姜雲意謙虛道:“我也是下意識就動手了,我也吓到了呢。”
穆夏險些笑出聲來,他還真是不習慣這樣的姜雲意,這演技至今也是毫無進步啊。
他們在剩下的兩間實驗室裡仍然一無所獲,決定想辦法去樓上繼續找。
爆竹聲早已消失了,他們湊在一起悄悄讨論計劃時,門外響起了很輕的敲門聲。
穆夏支起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錢苑東出了一身冷汗。
在黑漆漆的滿是實驗儀器的房間裡,聽見這樣的聲響,着實很有恐怖片的氛圍。
他們沒有鎖門,而喪屍并不會敲門。穆夏也不認為,在一個以病毒感染為背景的末日文裡,會出現鬼魂這種唯心的東西。
敲門聲又響了幾下,穆夏看了看沈麒生,給手槍上了膛。沈麒生走到門後,握住門把手,準備往下按去時,把手卻自己向下一扭。
門開了,一張臉出現在門縫裡。穆夏和沈麒生同時愣在原地。
時隔許久,穆夏都已經快要忘記這張臉了。
任煥似乎更瘦了,薄薄的一張皮貼在骨頭上,兩頰微微凹下去,眼睛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但瞳孔清晰可見,因此,他是活人。
“我能進來嗎?”他有些擔憂地往後看了一眼。
穆夏張了張嘴,差點喊出了任煥的名字,幸好及時把這兩個字咽了下去,最後點了點頭。
任煥敏捷地從狹窄的門縫裡閃進來,穆夏感覺他像個幽靈似的,一點重量也沒有,是飄進來的。
除了穆夏、沈麒生和姜雲意,屋子裡的其他人都有些戒備地盯着他。
李文雨給了沈麒生一個眼神:你們認識?
沈麒生自然不能直接承認,而且任煥出現得也太過突兀,他們會想到可能是陳哲濤,也萬萬不會料到來人竟然是任煥。
似乎感覺到屋子裡懷疑和緊張的氣氛,任煥微微彎起嘴角,說:“我是這裡的研究員,我叫任煥。”
什麼叫天選之子?這就叫天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