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城大學金融學院2027級2班學生孫瀚理在教學2樓女□□,被當場抓住。事後,其父——冥城生物醫學研究院副院長孫正學為包庇兒子罪行,托人疏通在大學的關系,找受害女生私了不成,教唆校領導以不給受害女生發放畢業證為由,要求其對孫瀚理違法之事保密。受害人拒絕後,校領導一方面對孫瀚理僅給口頭上的記過處分,一方面縱容他人在學校論壇散布有關受害人提出高額賠償及無條件保研的謠言。受害人經受不住壓力,隻能與孫瀚理達成和解。
“如今,事情已過去一年,受害人畢業離校。孫瀚理如同無事發生,仍在金融學院就讀,甚至在今年上半年申領到了國家獎學金。學校,是教書育人、授業解惑之所,為什麼卻成了包庇犯罪、縱容邪惡之地?事過境遷,法律已無法懲罰孫瀚理,我等蚍蜉也難以撼動孫正學這棵大樹。
“但真相可能會被掩埋,卻絕不會消失。我們希望讓所有看到這則啟事的人知道,這所學校裡藏着不止一個惡魔,希望每個人都牢牢記住這張臉,記住這個畜生的名字。
“孫瀚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2030年7月15日 一隻不屈服的蚍蜉
不知不覺間看完這一大段文字,穆夏還在試圖消化,懷裡就被塞進一張厚厚的地圖。沈麒生皺着眉頭看他:“看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們該走了。”
“哦!”穆夏忙把地圖塞進背包,免得沾上無處不在的便便,跟在沈麒生後面,走上了右側一條夾在一座假山和一排核桃樹中間的石闆小路。
小路不長,盡頭連接着一條寬闊的主幹道。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樹上懸挂着一顆顆果子,正在風中晃動。
他們像急速行走的蝸牛一樣,移動到了樹蔭裡,背靠着一排低矮的紅磚平房。
幹道左前方是一個小公園,公園涼亭裡站着一個喪屍,是個穿連衣裙的女生,背上還背着雙肩包,包的側面有個保溫杯。
這副裝扮是大學生的标配,即使知道這隻是虛拟的拍攝世界,但看到年輕的學生就此化為一巨腐屍,穆夏還是感到胃裡一陣不适。
公園後面是一棟高樓,每一層相同的結構表明了這是一棟宿舍樓。而幹道右側,離宿舍樓約幾百米遠的地方,正是一家規模不小的超市。
但超市和宿舍樓中間隔了兩個路口和一大群喪屍,想要進入超市,是不可能繞開那些喪屍的。
“還是老辦法吧,”陳哲濤湊到隊伍前面,低聲道,“扔東西引開喪屍,然後進去。”
超市的正門對着主幹道,大門虛掩着。要進去倒是不麻煩,難的是引開喪屍。
“在食堂的時候我們在二樓,又有建築物遮擋,扔東西的辦法确實好用。但現在這裡這麼空曠,力氣再大,扔出去的距離也有限。對于引走喪屍的人來說太危險了。”沈麒生不贊同這個方式,“最好是有什麼能持續發出聲音的東西,可……”
“可我們手裡沒這種東西,要是有的話咱們早用了。”陳哲濤不大高興,他已經漸漸習慣成為隊伍裡發号施令的那個人。
吳可歆探着腦袋左看右看,忽然指着公園左邊說:“我們手裡沒有,但那裡有,汽車喇叭算嗎?”
公園左邊的路口處停着一輛灰色小轎車,車門關着,但車窗已經被打碎。隻要用東西一直抵着喇叭按鈕,确實可以讓它持續發出聲音。
“但是離得太遠了,一旦發出聲音,喪屍都會跑過去,按喇叭的人就很危險了。”李文雨擔憂道。
“也隻能冒險了,”金磊靠過來看了眼車的位置,“這種時候了,怎麼可能有萬全的辦法?”
“你說得輕松,”蘇琳娜鄙夷道,“那誰去按這個喇叭,又怎麼回來?”
汽車停放的位置靠近他們所站的這一側,穆夏注意到左右兩排紅磚房前都是低矮的連翹叢,似乎挺久沒人打理,已經連成一片,人躬身藏在裡面不會被注意到。
“按完喇叭就藏進灌木叢裡,悄悄移動,應該能避開喪屍。”穆夏嘗試着蹲下,看是否能被連翹叢徹底擋住,“但現在的問題是,誰去按?”
他倒是不介意跑一趟,但已經被警告過一次,按照他的角色性格,是絕不會自告奮勇的。
沒有人吱聲,見大家都畏縮不言,陳哲濤無奈道:“那就誰跑得最快誰過去,沒辦法。以前體測的時候五十米成績有人記得嗎?”
人群裡開始不情不願地報數據,這裡面沒有一個人是體育健将,成績都在普通人的平均水平,更别提工作以後甚少鍛煉,短跑能力早就大幅下降了,速度隻會比以前更慢。
把大家的成績一比,冠軍竟然花落穆夏頭上。這已經是相對而言最公平的辦法,陳哲濤拍了拍他:“不好意思了,本來讓你倆當前鋒已經夠辛苦了,但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