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眼神堅定，偶爾還帶着殺氣。走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對方起初還擺出煩躁的表情，與她對視之後，下意識就趕緊道歉，搞得姜雲意反倒有點疑惑：“我現在看起來很兇惡嗎？”

“是很厲害！”穆夏沖她豎大拇指，“我就做不到你這樣，沈麒生的目标就是把我培養成像你一樣的人。”

“啊？”姜雲意更糊塗了，“他培養你？”

“他在遣詞造句上向來别具一格，”沈麒生捏住穆夏的嘴，“我是想讓他能夠獨當一面。”

“也是，”姜雲意拍拍穆夏的肩膀，“我都有點羨慕你倆了，每次都能分到一塊兒。啥時候咱們能再一起拍攝就好了，給你們看看姜姐的能耐。”

“好啊好啊，要不然這次拍攝前你去我們家住兩天吧，我可以睡沙發。上次訓練我遭姓沈的無情抛棄，被教練揍慘了，急需姜姐罩我！”

在沈麒生再次捏他嘴之前，穆夏躲到了姜雲意身後。

“行啊，正好看看我們離得這麼近，還會不會被分開。”姜雲意欣然收下了這個小弟，“沈麒生，你别老欺負他。”

沈麒生：“……”

如果現在給他搭個台，他能立刻唱一曲《窦娥冤》。需要他的時候是“你真好”，不需要他的時候是“姓沈的”，以後别想讓他講睡前故事了。

睡了兩天沙發之後，上次拍攝的電影上線了。

穆夏唉聲歎氣地叫上沈麒生和姜雲意，三個人挨着坐沙發上，看各自的電影。

其實穆夏對電影半點興趣也沒有，也不一定每次都得看，點開視頻放到一邊讓它自己播完就行。但他需要知道，胡言疆和許翎是怎麼死的。

電影裡果然有在辦公室裡，楊建偉對胡言疆威逼利誘的場景。胡言疆被迫要做的，自然是陷害許翎是阿萊，可惜失敗了。

那天，胡言疆選擇回到工廠，再次在辦公室見到了楊建偉。

“啧，給你機會你不會把握，胡言疆，你還真是個廢物。”楊建偉靠在沙發上，深深吸了一口煙。

“要騙過警察太難了，他一查就知道是真是假。這次不行，我可以再試一次。”在楊建偉近乎惡毒的目光中，胡言疆渾身發着抖。

“呵呵呵，”楊建偉撚滅了煙頭，站起來在胡言疆肩頭拍了兩把，“我信你，這一回你一定可以做到。許翎已經洗脫了嫌疑，不能再在他身上做文章了。既然警察認為許翎不是，就隻好換個人了。”

“什麼？”胡言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勒住了脖子，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是楊建偉的冷笑。

胡言疆就這麼被扯着一隻腳拖進了林子裡，等候在那裡的，還有一條紅着眼睛的狼犬。

“喏，這是你今天的晚飯，吃吧。”楊建偉一揮手，狼犬撲了上去。

穆夏閉上了眼睛，但耳邊還是傳來狼犬撕扯咀嚼的聲響。沈麒生已經把音量調低了，但無法設置靜音。那聲音如跗骨之蛆，一陣一陣往耳朵裡鑽，最後伴随的，還有胡言疆漸漸無力下去的慘叫。

姜雲意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臉上滿是不忍：“他是被……活活咬死的？”

“我們先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穆夏覺得胃裡有點犯惡心，說完這句話就沖進了衛生間。

沈麒生語調冰冷：“早知道，就不讓姓楊的死得那麼便宜。”

穆夏蒼白着臉走出來，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水珠，寒聲道：“下次别讓我再遇見他。”

沈麒生給他倒了杯溫水：“後面的不想看就别看了，我看完告訴你也是一樣的。”

穆夏執拗地搖搖頭：“不，我要看完。”

沈麒生不再多說什麼，和他一起繼續往下看。

知道王勐出現在了這部電影裡，姜雲意特意看了那一段。

“他好像真的完全不認識你了，不過，不是說拍攝時協助演員的意識是被操控的嗎？會把自己真的當成所扮演的角色。王勐應該也沒這麼快拿到太多積分，選擇自由度高的角色吧。”

“但除了拍攝我們也見不到他，”穆夏早就不抱這點希望，“除非有一天，我們進入源世界，不是為了拍攝。”

“會有那一天的，源世界的末日。”姜雲意語氣堅定。

看到沈麒生被關在屋子裡，痛罵屋外的人是吃屎狗時，穆夏終于露出點笑容：“别說，你當傻子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這麼可愛下次換你當。”沈麒生簡直沒眼看下去，當時是情勢所迫，什麼手段都用上了，這會兒再看，屬實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