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多的是機會,等出去了我特賜你一星期無限制和我說話的權力。”
“謝主隆恩!”穆夏又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我現在電量滿格,先回房間了,陛下晚安!”
關上房門之後,房間裡如同此前,隻有死一般的寂靜。沈麒生突然就明白了穆夏的感覺,明知對方就在附近甚至在身邊,還是會想念。饒是他向來自信,也看不清未來的路。
他們是不是能一直安全無虞地走下去,會不會終究有分開的那一天?如果真有那一天,穆夏會怎樣應對呢?畢竟,自己的運氣從來很一般。
臨睡前的千頭萬緒在身體鑽入暖和的被窩之後,就被疲倦打散。二樓的房間比一樓溫暖,熄燈後連那些奇怪的聲響都少了許多。
穆夏一覺睡到天亮,沒有溫度的陽光灑進房間時,他迅速爬起來,連臉都不洗,就飛奔到沈麒生門口等着。
沈麒生出門時被那雙閃亮亮的眼睛吓了一跳,險些以為酒店鬧鬼了。但穆夏看起來神采奕奕,明顯睡了個好覺。
“你等了多久?”
“我也剛到。”穆夏打量了一下沈麒生,見他衣服整潔,頭發齊整,眼角也不像自己還殘留眼屎,果然是正經演員,非常自律,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是拍攝,都會注意儀容,“一會兒又要繼續拍攝了,我得珍惜和正常的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沈麒生擰住他臉頰:“這樣夠正常嗎?”
穆夏豎起大拇指,口齒因臉頰變形而口齒不清:“特yue(别)正常!”
他甯願沈麒生擰着他的臉拍完全程,也不願沈麒生變成個傻子。當然,這話不能再說了,否則他沈爸爸要把他打成傻子。
許翎和曹毓秀卻像沒有睡好,但酒店外的冷風都讓兩人清醒了許多。穆夏和沈麒生交換了一個眼神,趁着開拍前的十幾分鐘,把積分的事跟兩人說了。
“什麼!”許翎憤怒異常,“怎麼可以這樣,這不是把我們變成待宰的羊嗎?誰知道10分以上的會不會暗下黑手置我們于死地。”
曹毓秀憂心忡忡,但隻是沉默着沒有說話。這種不公平的既定規則,她在現實世界就已經經曆了太多。從小到大,她們不都是被迫成為獵物嗎?即使不情願,即使在反抗,這世上大多數的她們,仍舊處在這樣的境遇之中。
許翎發洩了一通,忽然警惕地看着穆夏和沈麒生:“胡言疆知不知道這件事?”
“他應該不知道,因為他的積分在10分以下,但我不确定。”穆夏沒有完全肯定,是因為也許上一次就已經有學員積分達到10分,或許胡言疆會從别人那裡知道。
“那他的死……”
“我們幾乎全都在一起,你不會覺得我們有時間動手腳害死胡言疆吧。”沈麒生語氣很冷。
“我怎麼能确定,你們既然知道這件事,應該積分夠10分了吧?胡言疆的積分你們是不是已經拿到了?所以才能知道他的積分有多少。昨天你信誓旦旦說楊建偉是阿萊,可劇本從來沒說過阿萊一定不是學員。”
“我們是拿到了胡言疆的積分,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規則如此。”原本坦誠相待就是為了避免大家互相猜忌,沒想到許翎竟在第一時間開始懷疑他們,穆夏也不免有氣,“我們如果想要為了積分而暗害你們,又何必現在告訴你們,讓你們一直蒙在鼓裡不好嗎?”
許翎冷笑:“誰知道呢?也許是為了下一步的計劃。我又不是沒遇到過那種裝好人的人。你既然想讓我們有所防備,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那個時候我們也不知道這個規則是真是假,更沒預料到胡言疆會死。”
“呵,少找借口了。你們是因為那個時候不确定我們的積分有多少,所以不敢暴露。萬一我們的積分也在10分以上呢。直到昨天看到我和曹毓秀都住一樓,你們才放心。這會兒才來放馬後炮,施以恩惠,想讓我們對你們出于感激死心塌地?”
“随你怎麼想,”先前沒看出來許翎是這樣一個人,眼看怎麼都說不通,沈麒生懶得再解釋,“我們自始至終也沒有義務告訴你們。源世界設定這個規則的目的就在于此,而你正完美地符合源世界的期待,迫不及待跳進陷阱。現在想來,還不如不告訴你,畢竟太蠢的豬隊友隻會拖後腿。”
“你!”
“你可以繼續用惡意揣度我們,甚至可以嘗試對我們下手。但你有自信單靠你們兩個就安然完成這次的拍攝嗎?”沈麒生的話刻薄卻在理,穆夏接着道,“我可以理解你們的不安,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中源世界的離間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