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顧遲曜都怕看見裡面的骨頭,實際上并沒有,隻是血肉外翻,直叫人看的心疼。
崔景和大概看出來了他的想法,主動說:“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不疼的。”
在這種事上顧遲曜才不慣着他:“剛才哼哼唧唧說疼的人大概是狗吧。”
崔景和默默閉嘴。
說到底顧遲曜在包紮處理傷口這方面也不過是個半吊子,盡管紗布纏的肉眼可見的醜,崔景和瞅着卻挺開心。
國慶假還剩兩天,顧遲曜沒回他租的房子,傷口給他處理好後又想到另一件事:
“你吃飯沒?”
崔景和點頭:“吃了。”
顧遲曜:“吃的什麼?”
崔景和:“……”
空氣沉默片刻,顧遲曜有心發火又發不出來。
“家裡還有吃的嗎?”
崔景和跟做了錯事的貓一樣,觑着顧遲曜臉色戰戰兢兢搖頭。
也不知道這人是吃什麼活到現在的。
顧遲曜閉了會兒嘴,突然說:“崔景和,你過來。”
之前顧遲曜就喜歡叫他全名,但像現在這樣聽起來就讓崔景和心口一慌的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崔景和隻好小心順着他過去。
顧遲曜站到卧室門口,喊他:“過來。”
老城區房子普遍破舊,床頭有一處長釘子,鐵的,微微上彎,有點像小鐵鈎。
就靠着床頭櫃,在上方。
很久之前顧遲曜就注意過,隻是沒在意,現在他看着這枚釘子,突然起了個壞心思。
“來。”他指着床,“先躺上去。”
崔景和不明所以,猶豫一會兒,潛意識認為對方不會傷害自己,聽話過去躺好。
該說不說,對方這張臉還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漂亮到令人心顫。
崔景和眼睜睜看着顧遲曜把自己身上用來裝飾的布條解開,繞了個圈,一端挂到小鐵鈎上面拽了拽。
嘴裡認可:“還行。”
說完對上崔景和疑惑的眼睛,笑了笑:“這麼聽話啊小景?”
這人一邊說一邊彎着腰親吻在他的唇角,崔景和今晚第二次被新晉男友按着親,沒一會兒就開始思緒亂飛。
受傷的是左手,顧遲曜一手捧在崔景和側臉,另邊一隻繞在他安然無恙的右手一陣動作。
碰到的一瞬間崔景和其實都已經感受到了,隻是下意識認為眼前的人沒有危險性,也就沒躲,任由他給自己手腕套了個繩圈。
等他找回來一點喘息的機會,發現自己右手已經被對方牢牢挂在了那個鐵鈎子上。
崔景和掙了一下,沒什麼用。
他上衣在抹藥膏的時候就圖方便脫幹淨了,顧遲曜沿着他嘴唇一點點往裡面親,手也不閑着——
在崔景和腰間打轉。
這人腰間敏感,在顧遲曜手貼上去的一瞬間就能感受到他身體一瞬間繃緊了。
顧遲曜嘴唇貼着對方下唇,聽着他逐漸粗重的喘息,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笑。
“哥……”
随着顧遲曜點火,崔景和一隻手受傷,一隻手被控制着完全動不了,隻能幾近崩潰地叫他:
“顧遲曜……”
“在呢。”始作俑者完全不給他掙脫的機會,結結實實壓在他身上,看人被他逼的呼吸紊亂,開始慢慢算賬,“剛才還說不讓我騙你,結果轉頭就開始給我撒謊是吧?”
腰上都是敏感地帶,崔景和身體一陣一陣地發出細小戰栗,想說什麼來解釋,又被對方掐着下巴堵住嘴。
長這麼大,崔景和還是第一次被人親到意識不清,眼尾滲出濕意,在顧遲曜放開他換氣的空隙裡一頭撞上對方胸膛。
“顧遲曜,顧遲曜……”
他像是迷路的人,一遍遍喊着對方的名字。
胸腔震動,顧遲曜彎唇輕笑,手還是沒動:“剛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
崔景和抖若篩糠,用那條受傷的手臂勾上顧遲曜脖子,主動貼上去吻他。
一邊吻一邊改變稱呼,連呼吸都是抖的,聲音委屈含着破碎的哭腔:
“哥哥,受不了了哥哥……”
他吻的乖巧又純情,顧遲曜被他這種讨好的小動作惹得心裡化成一片,知道對方還受着傷,這是真忍不下去了。
點到為止,顧遲曜也不敢真的惹得對方太難受,老老實實放開崔景和,沿着他後背撸貓似的一遍一遍安撫。
順帶把他右手也放開了,在皮膚上面留下一道很明顯的紅痕。
做完壞事的顧遲曜看着那道痕迹後知後覺感到一絲愧疚,崔景和在此時逐漸停下顫抖,從他懷裡把自己剝出來。
眼圈紅了一片,長睫毛濕漉漉的,看過來時還隐隐有水光沒褪幹淨。
顧遲曜被對方這種眼神看的一陣心軟,欺負完了又開始給出去一顆甜棗:“小景好乖。”
崔景和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他一眼,又怕再說錯話,也沒敢發脾氣,隻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