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平常上個理論課跟鬧着玩一樣,除非講新課畫重點之外其他的能摸魚就絕對不會閑着。
吳聲和尹歸在旁邊戴着耳機雙排,顧遲曜不太想玩遊戲,翻看蔣未炀發的那些關于阮白英的身體報告。
無非還是之前留下的創傷,現在因為兩方關系緩和,顧遲曜本想借機問蔣未炀有沒有更好的後續治療方法,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關系緩和不代表崔景和性格變了,這人一直甯願自己累也不願意接受别人的好意。
哪怕事先說明隻是幫助,沒有一點同情施舍的意思也不行。
一節課兩個小時,剩最後二十多分鐘,導員關掉課件,腰間小蜜蜂沒摘。
“剩最後這二十分鐘老師說個事啊。”導員拍了兩下手,“首先就是關于各班成績的問題,我認為大學課程老師們放的水已經夠多了,包括平常重點也給你們畫了。”
說到這裡,導員找出來成績單進行審查:“尤其是最後考試前幾天,我看好幾科老師都發了題集讓大家去做,其他科目先不說,我一會兒下課親自去問各科老師,但是我這一科考試都是從裡面抽出來的原題,我想請問下面這四位挂科的同學,題集你們都看了嗎?”
老師到底是老師,不管身處什麼階段對學生還是有着恐懼的壓迫感,但是這些并不關班級第三的事,顧遲曜對個耳朵,手裡翻看着購物軟件。
“單單一項卷面分我都給你們每個人加了十分,這麼簡單的題目,還四位同學竟然連五十分都考不到?老師上課是沒給你們這四位同學講嗎?”
“整個金融系就咱班挂科人數最多!你們難道不該反省一下嗎?提前兩天來學校參加補考考試很光榮是嗎?!還是我們班的老師比不過其他班的老師沒把你們幾個教好啊?!”
導員發火,台下一片寂靜。
“成績反正都已經定型了,該補考的也已經補考過了,這次——”導員放下成績單,看上去确實氣得不輕,“這次我不跟你們幾個計較,除了我這一科挂了四個,其他科還有,我給你們面子我不一一點名,下次期末……不能說期末。”
“遲曜。”
顧遲曜正在看一件衛衣,冷不丁聽見自己名字,手忙腳亂把手機藏好站起來答了聲到。
導員假裝沒看見他的動作:“咱們班有的課是‘過程化’考核是吧?”
可不是嘛,連他那個選修課都是過程化考核:“是的老師。”
“好,請坐。”導員喝了口水潤嗓子,“聽好了,以後我的要求,不管是期末,還是你們的每次過程化考核,我要求每位同學都必須達到及格分,這次挂科的同學都有點自覺,三千字檢讨,每個段落後面都給我把字數标清楚,标點符号不算,挂幾科寫幾份,周五過周末之前交給兩位班長,班長再交給我。”
“遲曜、不凡,你們兩個收的時候替我把關,要是讓我發現有人少寫或者字寫的潦草但是你們收了,你倆也一樣三千字,明白了?”
這還能連坐啊,顧遲曜牙疼道:“明白。”
他位置靠後,導員就把挂科人員名單交給了周不凡。
其實就算不給,在班級群裡也有補考文檔,顧遲曜根本不想管這種事,反而吳聲在旁邊下課鈴剛打就差點笑岔氣。
603宿舍卧虎藏龍,班級前三名占倆,甚至連正副班長也都在。所謂物極必反,尹歸夾在其中,硬是跟沒長腦子一樣挂了整整三科。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會玉玉症的!”
上午就導員一節課,上完就能回宿舍去。四個人走在一起,周不凡被他嚎得腦仁疼。
“你要是敢連累我和小顧,我倆絕對讓你連玉玉都沒空。”
“收斂了周哥。”顧遲曜将“站着說話不腰疼”貫徹到底,“敢連累我,我就把你那些網盤全删了。”
“卧槽。”吳聲感慨,“這才是真狠。”
“你們都沒有心!”尹歸可憐兮兮控訴,“九千字!你們都沒有一個人關心同情我嗎?”
顧遲曜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閉嘴,知道多就趕緊寫。”
眼看尹歸又要哀嚎,吳聲搶先堵住他的嘴:“前面那幾個人幹嘛的?好像還扛着攝像機?”
早上起得太早,顧遲曜這會兒直困得張嘴打哈欠:“誰知道……”
“同學你好。”
哈欠打到一半被迫止住,顧遲曜生理眼淚都出來了,發現人是在跟他打招呼。
“你好,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是學生會的,需要找人拍一下學校新學期宣傳片,你看……”
“不好意思。”顧遲曜沒聽完就急着走,“我沒興趣,你們找其他人吧。”
“诶……”卷發女生不放棄,“我們是有償的同學,一百塊錢呢……”
吳聲活像經紀人:“真不好意思啊,我哥們不……”
“确實找錯人了。”
身後一道冷調男聲響起,吳聲看清楚來人後自覺閉嘴,顧遲曜突然走不動了,疑惑出聲:
“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