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衡沒想到林初秋會主動找上門來,開門看到人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激動的,但是當林初秋把他抱個滿懷,又用熟悉的口吻說着熟悉的話時,趙思衡的心又落了回去。
來找他的是副人格。
不是說趙思衡不希望找他的是副人格,而是他更希望是主人格,因為有些話他想要當面跟他說清楚。
“衡衡,見到我你不高興麼?”
趙思衡遊神的時候,林初秋已經把他的心思看穿了,他放開人,捏了捏趙思衡的臉,“你想見的人不是我,是麼?”
趙思衡條件反射地說:“是。”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趕緊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
淦!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趙思衡突然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搜腸刮肚半天沒找到合适的說法。
“我知道。”林初秋摸了摸趙思衡的頭,“你惹他生氣了,我能感受到。”
副人格能感受到主人格的悲喜,趙思衡一點也不意外,隻是這樣的話他會覺得有些對不起副人格。
而他想了半天隻想出一句渣男語錄,“秋秋,你介意麼?我…我在為别人煩心不已。”
趙思衡嘴裡的别人不是别人,就是林初秋本人,所以他一點也生氣。
林初秋在趙思衡的嘴角輕輕親了一口,“衡衡,你愛上他了,對麼?”
“我...”
這是什麼世界難題,雖然他們是一個人,但又不全是,如果承認會顯得自己很渣,如果不承認,會顯得自己更渣。
左右都是渣,不如誠實一點。
趙思衡别扭地點點頭,臉漲的通紅,低聲說:“是,秋秋,對不起,我沒法騙自己。”
“說什麼對不起。”林初秋心裡暖暖的,“我很開心。”
“是麼?”趙思衡有些心虛地說:“可是我愛上了别人。”
“他不是别人。”林初秋捧着他的臉說:“他就是我,你愛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另一面。”
趙思衡的心瞬間就擰在了一起,他讓主人格傷心就是讓副人格傷心,他的秋秋現在是有多痛啊。
趙思衡一把抱住了林初秋,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裡,“嗚嗚嗚,秋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隻是不敢承認罷了。
“我懂。”林初秋拍拍趙思衡的背,“我都懂。”
“真的嗎?”
“真的。”
“嗚嗚嗚,太好了!”
“行了,行了。”林初秋推開趙思衡,拇指輕輕抹掉他眼角的淚水,“别哭了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嫌丢臉?”
趙思衡一把甩掉林初秋的手,吼道:“你嫌棄我?”
“有點。”林初秋淡淡地說:“你見過哪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的?”
趙思衡聞言一陣惡寒,要不是林初秋的眼神是柔和的,他都要以為眼前這個人是主人格了。
該死的主人格,竟敢帶壞副人格!
要是兩個人格都這麼兇,趙思衡以後還怎麼活啊!
他冷哼一聲,怒道:“林初秋,你給我好好說話!”
啊?
林初秋怎麼就沒好好說話了?
他眨眨眼,“衡衡,你魔怔了?”
呵!
明明魔怔的是他,連自己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都分不清楚,還好意思罵人!
趙思衡沒好氣地說:“别閑着沒事就學人說話。”
不知道我怕主人格麼?
“啊?學誰了?”
林初秋頓了一秒就明白了,“衡衡,你是說我剛才的語氣很像他?”
“是啊,你說話的語調慎得慌,我都以為你要打人了。”
可是林初秋沒有刻意學習啊,就是自然而然這麼說了。
不過,他好像發現了好玩的事。
林初秋用手指點了點趙思衡的胸膛,調侃道:“衡衡,原來你懼内啊!”
“胡說!”趙思衡被掐道痛處,一點就燃,“誰怕他了,我一點也不怕他!”
呵呵,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林初秋笑着說:“衡衡,我還沒說你的内是誰,你怎麼就知道是誰了呢?”
林初秋的嘴,沒點功力的人根本說不過。
趙思衡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的,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衡衡,你什麼意思啊。”林初秋覺得小男友太可愛了,繼續逗人玩,“我就不是你的内了麼?”
“是的!”怕林初秋又胡亂猜測,趙思衡趕緊說:“你和他都是!”
“是麼?”林初秋故作委屈,“你想讓我跟别人共侍一夫?”
呵!林初秋這厮剛才還在說他們是一個人,怎麼現在又拿共伺一夫來說事了?
這兩人格怎麼一個比一個還難伺候?
趙思衡咬牙道:“你不就是他,他不就是你麼?你們不是不分彼此嗎?”
可愛,實在是太可愛了。
林初秋捏了捏趙思衡的臉,“衡衡,你既然愛他,為什麼不說?”
“我想說,但是他不給我機會。”說起這個,趙思衡就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你們記憶互通,我和你說也一樣。”
“不一樣,當面說和通過記憶獲得性質不一樣。”
“可是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我要怎麼說?”
“那就制造機會,這還需要我教你麼?”
說的簡單,實踐起來難度可不小,就主人格那脾氣,說不定還會被打。
趙思衡突然覺得被打挺好的,至少他還願意跟趙思衡溝通,現在該怕的是林初秋不願意理人。
想到這裡就頭疼,趙思衡幹脆對林初秋說:“林初秋,要不你給我隻招,到底要怎麼搞定他。”
“不可以哦。”林初秋說:“辦法得你自己想,如果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憑什麼得到他的愛。”
話雖如此,但是...
不行,沒有但是,為了老婆,必須拼了!
“衡衡。”趙思衡還沒想出辦法,林初秋又給他抛了一個難題,“如果他答應你了,你要怎麼處理我們的關系呢?”
一個問題把趙思衡搞蒙了,“你們是一個人麼?還要處理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