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平田說過不要摻和進去,可是小栗恩皮西如今都求到她這裡來了,她要是見死不救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消逝,那她跟那群人有什麼區别。
小哀垂眸似乎在想以前的事情,半晌後才擡起頭看向小栗恩皮西,開口道:“你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要知道小哀變小之前的事情,雖然有些冒昧,可是…”,小栗恩皮西緩緩開口,看向小哀的時候,眼底鋪滿真誠。
“小哀,幫幫我吧。”
——
琴酒回了一趟出租屋,等看見完好的大門時,他才松了口氣。
打開鎖時順暢的開了門,他慌亂的看向大門的鎖頭。走之前,他不是反鎖了嗎?怎麼開門的時候,竟然沒反鎖?!
不對勁。
琴酒開門後有些慌張的走了進去,裡面的人早就消失不見,徒留一床有些淩亂的被褥。
人呢?
去哪了?
緊張感和不安感愈發強烈,心口處好像窒息一樣,手腳慌亂的找尋對方離開時,是否留有痕迹。
廚房 、浴室、壁櫥、能藏東西的地方他都找了,偏偏就是找不到對方留下來的一點痕迹。
他開始無法想象,要是對方就這樣離開的話 ,自己要怎麼辦…
不行!不可以!他不能離開!
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可偏偏眼下的情況卻令他手足無措,找不到小栗恩皮西離開時的痕迹,甚至不知道他會去哪裡。
回想的時候,琴酒又想起壽司店的事情。
朗姆和小栗恩皮西,以及今天早上小栗恩皮西說的那番話,還有小栗恩皮西現在并不在出租屋裡的情況下,他真的不敢将兩件事結合起來。
那把手槍…難道真是小栗恩皮西做的?可是,他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殺死了朗姆還能全身而退,還沒有留下一點關于他的身影……
琴酒晃了晃頭,從腦袋裡摘去這種荒唐的想法。
實在不敢想小栗恩皮西此刻是怎麼樣的處境,是不是出了事,是不是身陷險境,是不是被人抓走了。
琴酒越想心裡就越加的慌張,他立馬轉身奪門而出,卻在踏出門口後,看到了樓下階梯上那張熟悉的臉。
“……”,對方沒說話,看着琴酒時臉上也沒什麼表情,隻是默默舉起手裡的塑料袋,朝着琴酒揮了揮。
“我買了些東西,要一起吃午飯嗎?”
陡然松了口氣,琴酒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将人一把摟入懷裡,埋頭深吸他脖頸間的味道,才開始慢慢安心下來。
還好,他沒走。
小栗恩皮西拍了拍琴酒的肩膀,放緩聲音問他:“怎麼了?”
“我擔心你。”,琴酒悶悶的開口回答。
小栗恩皮西破天荒的溫柔安慰:“我不是在嗎?别多想,我沒事。”
懷裡的人切切實實的存在,讓人覺得無比的安心,也漸漸撫平了他心裡那道怪異的聲音。
“對了。”,琴酒擡起頭來,看向小栗恩皮西時意外發現了他紅腫的嘴角,想說的話被他臉上的傷奪取視線,他皺眉伸手輕撫:“你這是怎麼回事?誰對你動手了?”
“……”,小栗恩皮西尴尬的偏了偏頭,躲開琴酒的輕撫,随意找了個借口:“沒什麼,就是自己沒注意,下雪天路滑不小心狠狠摔了一下。”
摔跤?能摔到嘴角?
小栗恩皮西打斷琴酒的話,問他:“你剛剛想說什麼?”
聞言,琴酒才回過神來繼續開口:“朗姆死了。”
他的視線緊緊盯着小栗恩皮西的臉,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東西來,語氣平緩說話溫柔,比之前在總部見到的琴酒來說更是天差地别。
區别對待啊?小栗恩皮西嘴角上揚,坦然的回答:“嗯,我知道。”
“……你,知道?”,琴酒一愣。
小栗恩皮西也不打算瞞着琴酒,他盯着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是啊,我做的。”
“琴酒,我說過我要殺他,所以朗姆的死,是我做的。”
對方瞳孔震顫。
琴酒雙手按住小栗恩皮西的肩膀,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你殺了朗姆?”
事情已然明了。
可偏偏不是他想聽見的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再等等?”,琴酒沉重的開口,看向小栗恩皮西的時候,手上用了勁兒,按得對方肩膀有些疼,他繼續開口道:“這件事我不是說了,會有更好得辦法嗎,你為什麼要去?!”
小栗恩皮西挑眉看他:“我也說過,這件事沒得商量,我等不了。”
“怎麼,你是想怪我殺了朗姆嗎?”,小栗恩皮西不悅的開口。
“我沒有。”,琴酒又将人摟進懷裡,啞着聲音開口:“我隻是害怕。”
小栗恩皮西一頓。
琴酒在他耳邊,語氣顫抖:“我怕你出事,怕你被朗姆抓住,甚至怕你就這樣離開我。你的安全才是我最害怕失去的…”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事情要是出現了偏差,你出了事情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說的委屈,像極了被抛下的幼獸,嗚咽着祈求對方的憐憫。
小栗恩皮西心裡一軟,擡手環住他然後拍了拍琴酒的背,安撫道:“我這不是完好的回來了嗎?你看,我沒事的,對不對?”
琴酒嗯了一聲,摟着更加緊了些,像是想要将人揉進骨頭裡,将小栗恩皮西摟的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拽了拽琴酒的衣袖,讓他稍稍松開了一點,小栗恩皮西才算舒暢了一些。
“小栗,我去求了那位大人,他已經答應了我,隻要我為他完成好組織的一切事務,你就可以安全完好的待在我的身邊了。”,琴酒看着小栗恩皮西的雙眼,臉上挂着笑容,看起來有些高興。
小栗恩皮西驚訝的看向琴酒,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他:“你說你去求了誰?”
“那位大人……”
我靠…
小栗恩皮西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琴酒竟然會為了他 ,去求了那位…那可是組織裡的頂端,任何人都不敢亵渎的存在,竟然會為了他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去求了那位大人……
心裡五味雜陳,小栗恩皮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今朗姆已經死了,事情已經發生,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絕對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琴酒擡手溫柔的撫平小栗恩皮西翹起來的發尾,眼睛也緊緊的盯着小栗恩皮西的臉,像是要将他镌刻在心底一樣。
在酒廠總部的時候,那位大人聽見琴酒的要求原本是很生氣的,可偏偏朗姆的突然離世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手底下的事情需要有人去做,朗姆的離開讓酒廠也有些震顫,琴酒作為那位大人的得力助手,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被丢棄。
再加上他的要求,也算是合理範圍内,人也是酒廠組織的一員,所以那位大人暫且也算是同意了下來。
況且有軟肋的人,才更加好拿捏,于是話鋒一轉,那位大人交代了琴酒去處理朗姆的事情後,才松口答應小栗恩皮西的安危不會被組織脅迫。
琴酒欣喜若狂的同時,也在暗自思忖朗姆的死,可現在從小栗恩皮西的口裡聽見了事情的真相後,他反而也松了口氣。
至少小栗恩皮西現在安全下來了。
小栗恩皮西被琴酒那溫柔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頭扯開話題:“說起來,我有件事要跟你講。”
“你說”,琴酒依舊用溫柔的眼神看着他。
“你之前是不是在調查雪莉的事情?”
眉頭一挑,琴酒狐疑看向小栗恩皮西。
“琴酒,我好像看見雪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