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清站在徐百川門前，躊躇片刻後還是敲響他的房門。

徐百川也剛洗過澡，同款沐浴露的氣味飄進鼻尖，季慕清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氣開口：“我考慮好了，能不能……”

話說到這，季慕清往下還是很難開口。

徐百川也明白他的意思，很是體貼地将他後面的話截掉：“可以，給我發一下你的卡号。”

徐百川轉身回了屋裡，季慕清把卡号發過去後在門口等他，沒幾秒鐘後，手機發出一陣震動，一道入賬的通知信息顯示在屏幕上。

徐百川拎着毛巾再次走出來：“收到了嗎？”

“謝謝。”季慕清有些擡不起頭，兩人本就身份懸殊，現在他更覺得自己有些虧欠徐百川。

徐百川但沒覺得有什麼，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季遠康會做出什麼事來：“你把錢給他的時候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

“不……”

“别拒絕我，萬一有什麼事我還能幫你一把，你自己去太危險了。”

他說的有些道理，要是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他自己真就沒辦法，他最終還是妥協朝徐百川點了點頭。

避免夜長夢多，季慕清當天晚上就跟季遠康溝通了一下，兩人定了PPS基地周邊一個咖啡館。

怕影響徐百川訓練，他們把時間定在上午九點。

季慕清一晚上沒睡好，鬧鐘還沒響他就醒了，他暈暈乎乎走到洗漱間，看着鏡子裡眼底烏青的自己歎了口氣。

他潑了捧冷水到臉上，洗漱過後他出門買了早餐，回來的時候徐百川已經起床，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

季慕清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徐百川也很自覺地坐到對面，兩人吃完後便動身前往咖啡廳。

或許是着急，他們抵達咖啡館時季遠康已經到了，正低頭抿着一杯咖啡PPS。

他看上去衣裝光鮮亮麗，與上次見面時的髒臭截然不同。

“來啦。”季遠康看到兩人後，連忙招呼服務員遞過來菜單，“來點一杯，我請客。”

他說得很是大方，根本看不出來是欠了外債的模樣。

季慕清坐下後，剛想說不用了，就看到徐百川從容地接過服務員手裡的菜單：“我要一杯卡布奇諾，你喝什麼？”

季慕清見他看着自己，隻好也點了一杯：“生椰拿鐵，謝謝。”

兩人的互動落在季遠康眼裡，他原本興奮的臉色更加猖狂：“你們感情真好啊，小清也是，談戀愛也不跟我說，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徐百川隻沖着他笑，似乎不想接他的話。

看着面前扭曲的“見家長”畫面，季慕清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别說這麼多廢話。”

他從包裡拿出通宵起草的協議，放置在桌面上：“這是協議，具有法律效力的，簽了之後我就可以幫你把五十萬還了。”

季遠康知道他大學專業是法律，卻沒想到他竟然把學的東西用到自己身上。

季慕清眼睜睜看着季遠康變了臉色，又不得不拿過協議去看，将内容掃過一遍，他沒多問就拿起筆把自己的名字簽上。

季遠康把協議遞過來，臉上的笑并未深入眼底：“小清就是這麼小題大做，你多擔待些。”

這個時候竟然還不忘挑撥兩人之間的關系，徐百川輕嗐一聲，擡手攬過季慕清的肩膀：“我就喜歡小清這麼持家，我老是懶得記賬，現在有了小清，我的錢總算知道花到哪兒去了。”

“這樣啊。”季遠康搓了搓手，“你們過得好我這當爸爸的就放心了。”

沒你季慕清過得更好，徐百川心裡想着但沒說出來。

反倒是季慕清有話想說：“你要是沒那麼多事我才會更好。”

他把協議塞進包裡，不顧季遠康抽動的嘴角，先是把咖啡喝完，才拿出手機把錢轉給他：“錢已經轉過去了，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季慕清說完起身，徐百川也随他走出門，身後的季遠康把他倆送出門後，又折返回來付了咖啡的錢。

一樁大事解決，季慕清卻沒多輕松，現在負債的人從季遠康變成他，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所以在徐百川回去基地後，他并沒有直接回小區，而是去他前幾天找的一家家教機構裡試課。

憑借他的高考成績，教學初中生綽綽有餘。

半個小時過後，他成功通過試課，但他時間不多，家教跟奶茶鋪相比時薪更高，他必須有些取舍。

幸好奶茶鋪店長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她把半個月工資發給季慕清，又給他額外發了個小紅包。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有大部分時間去做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