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你不是有駕照嗎?剛好我的車在車庫裡閑置着,你早上幹脆就早起一會兒送他過去呗,回來之後你再補覺。”李捷急匆匆想出對策,剛好也給季慕清一個提示。
季慕清看向兩人:“那我待會兒問問他。”
“這敢情好。”崔松嶺雙手一拍,擡腳碰了下崔松嶺的腿,“是不是啊?”
“是是是。”崔松嶺附和着,猛地點頭。
剛開始還有些羞赧不敢亂動,現在季慕清已經對徐百川的身體略微有些熟悉,他三兩下洗完澡,穿上徐百川的睡衣,自覺把頭發用吹風機吹幹。
時間已經到了兩人約定好的十一點,季慕清端坐在電競椅上,但徐百川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撥過來。
事态很反常,徐百川走之前還三番五次叮囑自己别忘記時間,那麼他肯定也不會爽約。
季慕清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翻到徐百川的微信撥通語音聊天,然而電話在幾秒後自動挂斷,都沒有被接通。
肯定出事了,季慕清心想。
他穿上拖鞋,拿上手機腳步匆匆地往門口走,期間連續撥着電話,然而當他的手指按上門把的那一刻,他腦子一陣眩暈,随後他的意識逐漸消失。
“媽的,怎麼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一聲怒罵傳進耳朵,季慕清意識逐漸回籠,他慢吞吞睜開雙眼,季遠康翻箱倒櫃的身影在視線中緩緩清晰起來。
季慕清第一時間意識到他換了回來,但随之而來的是頭上的疼痛。
媽的,果真被自己說中了,後腦勺就是換回來的開關。
季慕清掙紮着從地面上爬起來,但頭痛的厲害,他隻能緊咬牙關,手肘貼上地面硌着,他維持着一絲平靜。
右手摸索到桌面上的木制擺件,季慕清猛地向前撲,用僅有的力氣将季遠康按在地上,手臂擡起又落下。
季遠康後腦勺吃痛,似乎沒想到季慕清會醒來這麼早,他奮力掙開季慕清的壓制,卻沒想到季慕清手上還有一根皮帶。
季慕清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季遠康的手腕綁住,但季遠康力氣太大,他剛捆好又被掀翻,後背撞上桌子,季慕清痛呼一聲,季遠康趁機從壓在他身上。
盡管被牽制住,季遠康的體格仍在,季慕清被他壓得動彈不得,而他還在努力将皮帶掙開。
季慕清奮力把他推開,随後不再管身後的場景,慌張從房内跑出去。
淩晨十一點,整個道路人煙稀少,季慕清的腳步聲清晰地回蕩在馬路上。
手機不知道被徐百川丢到了哪裡,他剛剛并沒有看到它的影子,所以季慕清現在處于一個身無分文的狀态。
但他隻能不停地往前跑,一陣陣如駭浪般的回憶一股腦兒地湧入腦子,季慕清胃裡泛起一陣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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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川手掌貼地,緩慢擡起頭,臉上火辣辣地疼,他卻沒把這點疼當回事,而是立即爬起來。
但當他看到面前發亮的燈光和熟悉的裝潢時,臉上驚恐的表情猛地一怔:靠!這個時候換回來了。
徐百川顧不上去檢查他最引以為傲面容的現狀,而是撿起地上的手機接着剛才季慕清沒做完的動作,開門走出房間。
李捷還沒去睡覺,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徐百川慌張的模樣剛想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就聽到徐百川走到他面前,聲音比腳步更急:“李姐,車鑰匙借我一下。”
晚上不好打車,徐百川拿過李捷的車鑰匙準備自己前往出租屋,但李捷對他的狀态很不放心,硬是要随他一起前往。
銀灰色的車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駛,徐百川手中的電話一直提示着“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機械女聲,他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他今天下午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還順便在樓下超市買了幾個擺件,将房間收拾幹淨後他又補了個回籠覺,之後在下班後回到出租屋。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季遠康,然而他卻與前兩次的差别有些大,在隻有月光照射的樓梯口,徐百川隻能聞到他渾身的髒臭味兒,看上去很久沒洗過澡了,一旁放着的行李也泛起一股兒酸臭味。
“兒子回來了。”季遠康從地上爬起來,擡手似乎想去擁抱“季慕清”,徐百川有潔癖,壓根不想碰到他,更何況他上次明明說過不再找季慕清。
“你怎麼在這?”徐百川冷然開口,學着季慕清的語氣。
季遠康沖他呲起一口黃牙,在一片昏暗中格外吓人:“你看你天天獨居,都沒時間好好吃飯,我來幫你做飯,老子照顧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