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一結束，陸衍就帶着葉燃消失在人群中，宋新星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他兩，懷疑地看向陳益：“衍哥不會不看開幕賽了吧？”

陳益笑罵了他一句“神金”，然後給陸衍打電話，打過去兩次都被挂斷，終于坐不住了，噼啪打字，得到回複：嗯，困了，你們看吧，明天複盤。

陳益氣暈：這是你說不看就不看的嗎？葉燃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陸衍：嗯。

陳益大罵：“真nm活爹！”

陸衍收起手機，跟葉燃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窗外燈光交錯，他的神色也始終冰冰冷冷的，雙手抱在胸前，一言不發地看着前方。

緩過來的葉燃也知道自己幹了件丢臉的事，低着頭，不是摳手指，就是看車底。

陸衍打破沉默：“見江時瑧去了？”

葉燃點點頭，看他目光不善，又趕緊搖搖頭。

陸衍“呵”了一聲，當場戳破：“沒見他，眼睛哭這麼腫？葉燃，你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明知道他不喜歡你，還跑過去找虐。”

葉燃的頭都要埋到地闆裡去了，衣領下的脖子細細的，讓人又想捏死他，又舍不得捏死他。

陸衍沒慣着他，繼續開大：“不是說喜歡我嗎？怎麼，你的心這麼大，還能同時喜歡兩個人。”

葉燃擡頭想說自己沒騙他，然後看到他的眼神，又不敢說了，小聲道：“我沒有那麼喜歡他了。”

陸衍沒聽清楚，“大點聲。”

葉燃深吸一口氣，跟河豚一樣氣鼓鼓的，“我沒有那麼喜歡他了，我現在……”

公交車忽然急刹，陸衍下意識将他拽住，葉燃整個人都撲到了他懷裡，碰到了他的下巴。

陸衍身上的氣味太好聞了，明明不是很特别的味道，但就是聞着特别舒服。

葉燃噌的一下坐起來，“衍哥，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那麼喜歡他了，就是不甘心，想當面跟他問清楚，但剛剛我去找他之後，突然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挺沒意義的，還不如回來跟你們一起訓練。”

這番話倒是讓陸衍有些意外，他以為葉燃是個拎不清的，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拎得還挺清楚。

他沒說話，葉燃以為他生氣了，偷偷瞄他。

車窗外流動的燈光落在葉燃面龐上，他的長相真的很漂亮，屬于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生喜歡的那種，但他偏偏不自知，總是帶着讨好的小心翼翼。

陸衍不喜歡他這個樣子，闆着臉讓他：“把身闆挺直了說話，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

葉燃立馬把背挺直，在兩人的地位得到平衡後，他說話的聲音也硬氣了不少：“你要生氣就生氣吧，想罵就罵，罵完以後你就不能再提這件事了。”

他就算硬氣起來也毫無攻擊力，陸衍接不住他的目光，選擇回避，然後葉燃就像犯錯的小貓咪一樣小心靠近，“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沒那麼喜歡他了。”

“我現在……”

窗外的燈光忽然流轉，落在葉燃面龐上。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喉結上停頓了一秒，然後慢慢移回到他臉上，真誠地看着他：“我現在比較喜歡你，真的。”

紅色的霓虹燈和藍色交錯在一起，有種失真的目眩，陸衍忽然不敢看他，視線落到前方，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

葉燃是真的很渴望一段隻屬于自己的親密關系，陸衍給他的感覺很安穩，這是在别處感受不到的，他不甘心地又問：“衍哥你就沒有一丁點可能喜歡我嗎？”

他靠得太近了，陸衍不自在。

他撥開他的小腦袋，“做什麼夢呢。”

葉燃洩氣地坐回位子上，看着窗外，郁悶了一會兒，陸衍看了一眼他在車窗上倒影，他一開始是挺難過的，不過很快又習以為常，熟練得讓人心疼。

陸衍問他：“難過嗎？”

葉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然後朝他眯眼笑了笑，“不難過，反正簽了三年，有的是機會。”

陸衍：……

你倒是想得開。

兩人回到基地，RT和KK的比賽正好打到決勝局。

陸衍立馬坐到休息室觀看比賽，兩個強隊的紙面實力都差不多，互相打出了很多東西，甚至能隐隐看到兩個隊伍的底牌。

葉燃對比賽不感興趣，他走來走去，拿了汽水，又拿了薯片，坐在旁邊吃得“咔咔”作響，隻看了一眼就說：“KK赢了。”

陸衍瞬間看向他，“為什麼？”

葉燃以前在RT呆過，上場的上野都是他的老熟人，他嚼着薯片含糊不清道：“菠蘿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