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沁如,也就是玉榮郡主回握住程初荷的手,點了點頭,随後便将目光轉向了她身邊的兩個人,目光掃過绯月時眸中不自覺閃過些許驚豔,最後便是落在了謝安竹身上,開口問道,“這二位是你的朋友嗎?從前似乎不曾在京城見過。”
程初荷一一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謝安竹和绯月,謝安竹朝郡主禮貌地笑了下便沒了言語,绯月那一世是見過關沁如的,對她的印象隻停留在不住地糾纏謝安竹上,于是隻是點了點頭。
随後桌上是程初荷和關沁如二人交談。
關沁如對于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隻是搪塞過去,而程初荷也努力模仿着原身的語氣與她打着哈哈,知道關沁如不知道她留信離京的消息後,就随即胡亂編了個離京的理由。
二人交談着,關沁如的眼神卻不住地悄悄望向謝安竹,引得程初荷心中暗忖。
關沁如這表現,明顯就是對謝安竹有意,可這二人之前分明并無瓜葛,且關沁如在原書中是有官配的,正是她身後站着的這位面具侍衛,這面具侍衛身份也并不簡單,他是江湖上有名的俠義門門主的兒子成玉鶴,俠義門滿門皆是擁有俠肝義膽之人,待人接物從不徇私情,隻循正義之理。
成玉鶴一日受人之托替一人取回被山賊所搶之寶,不成想山賊和委托人是一夥的,二人合夥耍陰招,将他打傷後侮辱了他一番後便離去了,他昏迷過後被正巧路過的關沁如所救,關沁如将他偷偷帶回府裡替他療傷,在照顧中,成玉鶴不自覺對關沁如生了情意。
關沁如之父平陽王寵妾滅妻,關沁如雖貴為郡主卻仍因父親的冷漠和偏心下多次被各路妾室使絆子,成玉鶴憐惜關沁如的經曆,更看不慣王爺府中糜爛下作的作風,于是請求父輩相助,在俠義門廣交益友的背景扶持下,平陽王被敲打了一番後,他耐下性子整頓家宅,讓關沁如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後來成玉鶴又不甚放心,經常暗中保護關沁如,多次為她解難,沁如也不是傻子,她隐隐感覺到了成玉鶴的存在,多番請求下成玉鶴出面與她相見,二人從此互生情意。
關于尋找月華劍的事也不便與關沁如說,且料想關沁如來此應有旁的事情相絆,于是早飯後程初荷就找了個出去逛逛的理由就要辭别關沁如,誰知關沁如卻說今日無事也想出門逛逛。
雖各自皆有理由,卻又都頗有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意。
路上關沁如偶爾會屈下郡主之身與自稱無名小卒的謝安竹聊天,又或是與程初荷說着話,眼睛卻不自覺地飄到他身上去了。
謝安竹對關沁如不知何起的綿綿情意并無半分表示,隻裝眼瞎耳聾,绯月瞧瞧謝安竹,又瞅瞅關沁如,最後餘光又暗暗看向了程初荷,發現這正是擠兌謝安竹出局的大好時機。
于是乎他就暗中當起了半路的媒婆,關沁如正偷偷看着謝安竹腕上一條編繩,他便用着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對着謝安竹說道,“謝安竹,你手上這條編繩看着不錯啊,怪不得我瞧郡主正一直看着呢。”
關沁如聞言立馬收回了目光拉着程初荷就假裝欣賞起了路邊小物件,耳朵卻不住支起,想聽謝安竹作何回答。
謝安竹朝半路媒婆露了個隻有他才懂的笑後,大方地回答道,“我母親所授,隻贈心上人。”
關沁如聽後若有所思,程初荷也好奇地朝謝安竹手上編繩看去。
绯月見了笑朝他做了個鬼臉,可沒走幾步就又要作妖,沒成想謝安竹在他開口之前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就見绯月玉白的的臉驟然就漲紅了,像是憋滿了氣卻又沒出發洩似的,卻也隻是将謝安竹一把推開。
謝安竹被推開了也不生氣,朝着他的背影少年氣般露出一抹快意的笑,迎着早春剛出的日光,一點點将薄薄的寒氣驅退。
程初荷就在旁邊,沒料到他們要說悄悄話,一時沒避開,那話便乘着微風飄飄忽忽地散落幾個零星字眼被她聽見了,不多,就“爬牆……跌入……”四五字。關沁如并不知道绯月是女扮男裝,見二人如此親密,且绯月容貌尤為出衆,心中不由得有些發酸,暗暗攥緊了程初荷的衣袖。
李佑聽聞郡主出門了,立即趕來偶遇。
這不,迎面走來的就是李佑大公子,一眼便見其精心搭配的服飾。李佑頭戴藍田和合冠,手搖紙扇,暗散風流,裝作不經意間看見了郡主一行人,便閑步上前行禮。
聽聞他們正在閑逛後,便已盡地主之誼要帶着他們好好逛逛。
李佑與成玉鶴伴在郡主左右,三人打前,後面跟着程初荷等另三人。
後三人邊走着邊注意聽着街邊的對話,想着會不會瞎貓碰上死耗子,打聽到什麼。
隻聽李佑卻殷情地與關沁如說起了得到的消息,“聽聞府上已經捉到了盜取月華劍的賊人之一了,據那人所言,另一賊人近期是不會離開本鎮的,想必那月華劍很快便可以被找出來。”
後三人聞言原本無頭蒼蠅般的尋找霎時間縮小了範圍。
在鎮上就好找多了,可是能藏在哪呢?能不能自己送上門來啊……程初荷異想天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