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快坐下,咱們屋裡就你的刺繡功夫好,我等你給我當老師呢。”宋時繁笑吟吟道。
竹苓知道自家格格的性子,當下也不推辭,拈起桌子上的針線便問道:“格格想做個什麼活計?”
“簡單點的,繡個荷包就成。”
“那格格想繡點什麼花紋在上頭?”
宋時繁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後才道:“嗯...要是太難了我也繡不出來,不若就繡一株蘭草?”畢竟是給四爺的,繡花中四君子之一的蘭花應該算合适吧...宋時繁如是想道。
竹苓利落地點點頭:“行,那奴才先教格格針法,格格您看好...”
宋時繁忙凝神去瞧竹苓手上的動作,其餘人見宋時繁認真起來,也不敢再打擾,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屋子裡隻剩下宋時繁與竹苓時不時的交談聲。
直到宋時繁坐得腰酸背痛了,她才勉強能繡出幾片像樣的葉子來,她也知道這不是一蹴而就的功夫,于是對竹苓擺擺手道:“明個兒再繼續吧,累壞了...”說着,還用手揉了揉脖子,方才一直低着頭還不覺得,這會她已經感到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然後,宋時繁就瞧見大格格俨然在她旁邊睡熟了,就連來福都蜷縮在軟榻下面打起了小呼噜,宋時繁不覺笑出了聲。
來福畢竟是狗,耳朵靈着呢,宋時繁一笑它就醒了,拉長了狗身子,舒舒坦坦地伸了一個懶腰,緊跟着又甩了甩小腦袋,還哼唧了兩聲,仿佛在對着宋時繁撒嬌。
宋時繁快被來福這一連串的小動作給萌化了,便彎下身子撸了兩把小狗。
一旁的竹苓則站起身子活動幾下後,又去櫃子裡翻出兩隻美人錘來。
“格格,奴才給您敲敲背,您好松快松快。”
宋時繁第一次見古代人的按摩工具,瞧着倒是新鮮,多看了好幾眼。
“咱們屋裡有這個?我竟是不知道呢。”宋時繁有些好奇。
竹苓爬上軟榻,跪在宋時繁的身後,一邊用美人錘給宋時繁敲肩膀,一邊開口道:“這是奴才趁着閑暇自己做的,今日正好拿出來給格格用。”
宋時繁偏着頭聞了聞,一股隐隐地香氣透過肩膀,從耳畔傳了過來,“聞着好香呀。”
“奴才往裡頭塞了些丁香、百合之類的香料,聞起來清幽不刺鼻,又有安神的功效,這還是于太醫告訴奴才的呢。”竹苓輕聲解釋着。
“叫你費心了...”宋時繁心裡熨帖,可白薇卻道:“格格言重了,這點子東西哪裡就費什麼功夫了?”
宋時繁也知道多說無益,總歸她記着身邊人的好就是了。
忽而宋時繁又想起一事來:“你倒還真是提醒我了,光送個荷包沒什麼趣兒,香囊什麼的四爺也不缺,有的是人給他做,回頭咱們往荷包裡塞點解乏醒神的藥材,也算跟旁人有點不一樣了。”
“格格聰慧。”白薇稱贊道。
宋時繁抿唇笑了笑,沒再開口。
外面日頭漸漸西沉,白薇進來點燈,又将桌子上的針線收拾了起來,宋時繁則拍了拍竹苓的手:“好了,我已經不累了,你也歇歇吧。”
竹苓點點頭,卻并沒有歇着,而是轉身出去,不一會又打了一盆熱水回來,準備伺候宋時繁洗手。
“格格拿了一下午針了,泡泡手吧,奴才往裡頭隔了些玫瑰花露,是前個兒主子爺賞的,可是個稀罕東西,說是對皮膚好,格格的手自然要好生保養着呢。”
宋時繁卻覺得這玩意兒不一定有多大用處,再說了,難不成拿兩天針手就能糙了?
不過她拗不過竹苓,隻得依言将手浸入水中,泡了一會後,竹苓又用毛巾仔細地把宋時繁的一雙手擦淨,這才算放過她。
“格格晚上想吃什麼?”差不多快到用晚膳的時候了,格格們每日份例都是定的,但如果有特别想吃的,也可以拿着銀子去膳房點,白薇為了以防萬一宋時繁有想吃的東西,便額外問了一句。
宋時繁無可無不可道:“膳房做什麼就是什麼吧。”她現在出不了門,整日呆在房間裡,還真沒什麼胃口,索性送什麼吃什麼得了。
白薇見狀便下去跟石橋幾個交代了,她們格格現下雖說在府裡有點存在感了,但還算不上特别得寵,所以膳食什麼的還是早早去拿了才好,否則等到後面不定給她們剩下什麼菜呢。
直到這會子,大格格才悠悠轉醒,也是她下午貪玩,一直舍不得睡,累着了的緣故。
“小調皮搗蛋的,額娘看你晚上還睡不睡了?”宋時繁沒忍住用手指點了點自家女兒的額頭。
大格格認出是自己的額娘,伸手就要宋時繁抱她,等宋時繁将她摟進懷裡以後,她又不停地往宋時繁胸前拱,可見是餓了。
宋時繁忙背過身去,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打開衣襟開始喂大格格。
她如今的奶水愈發少了,以前雖然也不算多,可一天裡怎麼着都能喂上兩頓的,現下幾乎沒什麼奶量了,宋時繁估摸着她怕是要回奶了。
大格格吮吸了好一會也沒喝到多少,小小的一個人簡直委屈壞了,一直在自家額娘懷裡拱來拱去的,宋時繁隻得将孩子抱給奶娘。
“趙媽媽再喂一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