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聞言有些焦急,這要是積了食,再壞了胃口可不是小事。
“那怎麼辦,不然請府醫來瞧瞧?”
宋時繁仍是擺手:“福晉不在,咱們還是别折騰了,我沒事兒,就是方才餓了,所以吃得太急了,這才頂着了...”
竹苓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李格格那邊說是想吃酸的,所以府裡進了一批山楂果子,咱們這兒也得了一小框,不過當時格格嘗了過後覺得酸,奴才便收起來了,打算等以後給格格泡水喝,格格若是不嫌棄,奴才就去洗一些山楂果子來,格格您嚼幾個,那東西也能消食呢。”
宋時繁一聽這主意好,忙讓竹苓快去:“這個好,山楂果子吃下去也不占胃,正好!”
竹苓便依言下去了,不多會兒,就見她捧着一小碟子山楂回來了。
山楂果紅豔豔的,上頭還有些水珠子,瞧着就喜人,宋時繁用手指撚起一個放進嘴裡,當下便被酸了一個激靈。
吃了兩個以後,實在太酸,宋時繁不想吃了,便起身打算在院子裡走走。
宋時繁剛一出屋子,來福就扭着小屁股跑過來了,宋時繁便逗起小狗來,玩得不亦樂乎。
“來福晚上都住哪兒呀?”
曹三寶上前答道:“回格格話,來福晚上就在您住得屋子邊上空着的耳房裡睡覺。”
“那也是,怪我了,光說要養它,倒是忘記給他正經準備個地方,既然這會子沒事,咱們好好幫着來福拾掇拾掇,讓它住也住得舒服些,府上哪裡能找到木闆之類的東西?我想給來福做個狗窩。”
石橋聞言思索片刻後道:“格格想要木闆容易,奴才去雜物所要一些來就是了,隻是...恕奴才多嘴,要奴才說,何必那麼麻煩,直接讓雜物所的人給咱們做一個狗窩來就是,倒省去許多功夫了...”
宋時繁心說原來還能讓人直接給做好送來啊,怪她還沒習慣皇子府的生活,光想着自己動手了。
“你這話說得也是,那讓你白薇姐姐多給你些銀子,你去雜物所讓他們給來福做個大一點的,漂亮點兒的狗窩回來。”
“格格您放心,奴才保證把這事兒辦好了。”石橋正愁沒機會在宋時繁面前表現自己呢,當即便應下此事,還跟宋時繁打起了包票來。
白薇見宋時繁興緻好,便提議道:“既然有了狗窩,不如再給來福預備些墊子,等狗窩回來了,墊在裡頭,也讓來福睡得暖和些,對了,格格昨個兒不是還想給來福做衣服嗎?”
宋時繁聞言臉上蕩出一個笑來:“是呢,差點忘了,快,咱們現在就裁布。”
正好上午天氣不錯,白薇和竹苓便将做繡活的東西全都搬到了院子裡的石桌子上,還讓曹三寶和賴世興搬了兩個火盆子放在旁邊取暖。
宋時繁見狀也湊上去。
“你們倆誰的繡活更好呀?”宋時繁饒有興趣地問道。
白薇道:“奴才手粗,隻能幫着量量尺寸裁裁布什麼的,竹苓繡活更好。”
竹苓聽白薇誇她,腼腆一笑:“白薇姐姐哪兒的話,做幾個墊子什麼的也不需要多好的繡活,隻管縫起來就是了...格格您别聽白薇姐姐瞎說。”
白薇卻瞪大了眼睛,對宋時繁道:“奴才可沒瞎說,格格您不知道,您的好些貼身衣服都是竹苓給您做的呢。”
“是嗎?這我卻是不知道的,不過竹苓平時都在我身邊,我也沒見過你擺弄針線,你哪兒來得功夫做繡活?”
“格格這話問到點子上了,她呀,晚上回了房,就開始點燈熬油地給格格您做衣服呢,常常一熬就是大半宿,有時候奴才起夜,還能瞧見她在做活呢。”白薇有心幫着竹苓表忠。
宋時繁一聽卻有些不高興了:“竹苓你若是這樣糟蹋自己的眼睛,那你做的衣裳我甯可不穿了。”
竹苓沒想到宋時繁會因為這個生氣,白薇本也是想叫宋時繁知道竹苓的好,并不是想惹宋時繁生氣,當下也有些無措。
隻聽竹苓急忙解釋道:“格格您待奴才好,奴才無以為報才...這些都不值當什麼,格格您千萬别因此氣壞了身子。”
宋時繁歎了一口氣,“唉,不是不讓你做,我也知道你的心,隻是我一個不做繡活的都知道做這個傷眼睛,你還成宿成宿得做,你這眼睛不想要了?”宋時繁說罷,還點了點竹苓的額頭。
“那奴才以後白天找功夫做,格格您别生氣了。”
“這才是呢,我倒不是心疼你,我是可惜我那燈油,不知道被你熬去多少了...我可說了啊,以後誰都不許夜裡做活,甭管什麼活兒都不行,晚上是睡覺的知道嗎?誰也不許浪費我的油燈!”
宋時繁故作嚴厲,嘴上說得小氣,實際上,她對待身邊人一向很大方。
而白薇和竹苓同宋時繁相處了那麼久,也知道自家格格實際上是在心疼她們,當即相視一笑,将宋時繁按到了石墩子上。
“知道了知道了,格格您快坐下吧!奴才們保證以後晚上都不點燈了,絕不浪費燈油!”
宋時繁見狀也笑了,知道她們把話都聽進去了,也不糾結,而是拉着竹苓道:“竹苓你教教我,我也想給來福做個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