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苓眼眶紅了紅,卻也不再要下跪了,隻斬釘截鐵開口:“格格待奴才的心奴才銘記終生,往後絕不會對格格有二心。”
“說幾句話而已,怎麼眼淚都說下來了,還不快擦擦,等會讓白薇那個管家婆出來看見了,怕是又要以為出什麼事了,再吓個好歹,啊呀,我可怕了她了!”
宋時繁表情誇張,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可算是讓竹苓破涕為笑了。
恰在這時,曹三寶也将小狗洗幹淨了,正拿着一條幹毛巾給小狗擦毛呢。
那小狗不老實,甩了曹三寶一身的水,曹三寶也不惱,臉上仍是笑吟吟的,還問宋時繁:“格格,能給這小狗取個名字嗎?取了名兒就是蓋了戳兒,它往後就知道自己是格格的狗了,奴才們也好叫它。”
曹三寶這話倒還真是提醒了宋時繁。
先前她沒想起來這茬,如今既然決定要把這小狗養在這裡了,确實應該取個名字,它之前的名字不是說不好,隻是現在已經不合适再用了。
可一時間,宋時繁也想不出什麼名字來,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不如就叫來福吧?”
小狗也很給面子,宋時繁說出來福兩個字的時候,那小狗像應聲似的,跟在後面叫了兩聲。
開始,宋時繁還以為是巧合,後來她又叫了一遍“來福”。
不曾想,小狗又跟着叫了兩聲,還用它那雙水澄澄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宋時繁。
這下可把宋時繁高興壞了,覺得這小狗莫不是真地通靈性吧?
旁邊的人見狀趕緊上前湊趣兒,忙将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往宋時繁身上堆。
“喲,來福這名字太好了,一聽就是有福氣的呢。”
“盡胡說!能被咱們格格養着,能是沒福氣的嗎?”
“可不,咱們格格取得名字真好!”
宋時繁對着一群誇她彩虹屁的人有些無奈,她忽然覺得,就算她剛才給小狗取個名字叫粑粑,也許他們仍是能想出一連串的好聽話出來,這可真是…
想到一群人圍起來誇贊粑粑的場景,宋時繁“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别貧了,我就随便取了個名字,都能叫你們誇出一朵花來,聽話聽音兒,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們這是串通好了想要我的賞錢呢,竹苓,快叫白薇将我的錢匣子取來,哎,看來今兒不打點一番,怕是不成了…”
“那奴才可真叫白薇姐姐去取了,到時候格格您别舍不得就行了。”竹苓得了吩咐,腳步輕快地往屋裡走,不多會兒便抱了個小匣子,和白薇一起出來了。
宋時繁瞧見二人先是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然後又一副心疼不已的樣子摸了摸錢匣子,不過她面上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衆人也瞧出自家格格今天高興,便一人抓了一把銅闆,然後跟宋時繁謝恩。
“得了得了,都把我匣子裡的錢勾走了,就甭湊在我這兒了,快去忙你們的吧,不然等會兒我舍不得了,還問你們要回來。”
衆人聞言哄笑着就散了,宋時繁心裡也開懷不少,見日頭逐漸有西移的迹象,便也抱着大格格回屋子裡去了。
次日一早,到了請安的時辰,白薇和竹苓進來伺候宋時繁洗漱。
宋時繁本來還有些迷糊,忽聽白薇開口道:“格格,昨晚上…主子爺沒去正院。”
宋時繁聽了這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沒去沒去呗,這幾日四爺不是都不來後院?”
“可…格格您忘啦,昨兒個…是初一…”
初一?是了,這時候的規矩,每逢初一十五,四爺都應該去福晉那裡歇息,自從福晉進門以後,四爺一次都沒落下過,為何偏偏昨天沒去?
思及此,宋時繁問道:“昨個四爺在府裡嗎?”
她平時從來不會打聽四爺的行蹤,但這會子還是要問一嘴的。
白薇面上有些猶豫:“在,主子爺昨天下午早早就回府了,也不像有事要忙的樣子,但到了晚上卻直接歇在前院裡了,聽說福晉晚膳的時候還讓人去前院請了,隻不過…”
聽到這裡,宋時繁已經大緻明白了。
看來這位四爺是因為之前李格格的事,在跟福晉置氣呢,如此說來,那上次的事,背後也必然是有福晉的手筆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