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宋時繁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夢中緩過神來,她轉頭看了看四周,入目皆是古色古香的裝飾,顯然這裡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雖然看起來和原來的手沒有什麼不同,但那種不屬于她的陌生感卻揮之不去。
再回想夢中的種種,宋時繁歎了口氣,看來她是真的穿越了,不光如此,還穿越到了清朝,成為了雍正潛邸時期的宋格格,剛才夢中的一切怕就是宋格格曾經的真實經曆了。
想到宋格格這一生,沒有寵愛不說,還接連死了兩個孩子,自己身體也不好,哎,真是光想一想就頭疼。
這時候丫鬟白薇推門進來,見宋時繁醒了過來,連忙上前道:“格格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這一暈就是整整三天三夜,奴才們都吓壞了。”
宋時繁聞言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生孩子的時候暈過去的,這麼說來,孩子已經生出來了?
于是宋時繁連忙問道:“孩子怎麼樣了?能抱來我看看嗎?”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喜當媽了,宋時繁苦中作樂的想道。
可丫鬟卻面露難色:“小格格她身子太過虛弱了,不宜抱出來...”
宋時繁一看白薇的臉色便知道這孩子怕是不好。
确實,母體孱弱,生産的時候又是難産,古代衛生條件也不過關,想把這個孩子養大恐怕極不容易,但孩子既然生出來了,不管出于什麼考慮,宋時繁都會盡自己所能照顧好這個孩子讓她長大成人的。
随後宋時繁又問起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白薇道:“格格您這次生産損耗極大,福晉已經請了太醫來給您診脈,說是要好好調養才行。”
宋時繁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無奈,這具身體原本就孱弱,再加上生産時的損耗,想要調養好隻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養好身體,畢竟她還有一個小格格要照顧呢。
想到這裡,宋時繁便讓白薇扶自己起來,想要去看一看孩子。
白薇見狀勸道:“格格剛生産完身子還虛着呢,可不能出去吹風。”但宋時繁隻搖了搖頭,還是堅持要起來。
雖然沒有經曆十月懷胎的苦楚,但怎麼說都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不親眼看一看孩子是否安好,宋時繁是怎麼也不能安心的。
白薇拗不過隻好服侍着宋時繁起身,又拿來一件厚厚的披風給宋時繁系上,這才扶着宋時繁往外走。
“小格格被安置在西邊的廂房裡,奶娘們是福晉一早選出來的,這會都在西廂房裡照看小格格呢...”白薇一邊扶着宋時繁往西廂走,一邊跟宋時繁解釋着。
宋時繁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但加快的步伐難掩心中急切。
剛一進門宋時繁就覺得屋裡熱的不行,火盆子燒的特别足不說,窗戶都是緊閉着的,再看奶娘懷裡抱着的孩子被裹得嚴嚴實實,小臉通紅,呼吸也十分微弱,像是喘不上來氣的樣子。
宋時繁見狀眉心狠狠一皺,也不要白薇攙扶了,徑直走向窗邊,将窗戶開了一條小縫隙,好歹讓空氣能夠流通一些。
随後又想從奶娘手裡将孩子接過來,但不妨奶娘竟避讓過去了。
“宋格格,你剛生産完,不宜抱孩子,還是好生回去休養着是要緊。”說話的人是房氏,福晉送來的奶娘之一,另外一個奶娘趙氏站在旁邊隻垂着頭也不說話。
宋時繁一看這情景便明了了,看來這奶娘仗着是福晉送來的人,見自己隻是個格格,眼瞅着也不得寵,便想要拿捏一下自己。
原本宋時繁覺得自己初來乍到,又隻是皇子府上一個微不足道的格格,本想着低調做人做事,但顯然情況不允許了,若是她自己不先立起來,隻怕這孩子也難活。
想到這裡宋時繁不再沉默,而是淡淡道:“嬷嬷既然是福晉親自為小格格挑選的奶娘,自然是瞧不上我這樣的卑微身份,竟是連抱一抱自己的孩子都是不配了,也罷,我這便去求一求福晉,好歹讓福晉将孩子抱了去!”
宋時繁此言一出,房氏和趙氏兩人皆是一愣,沒想到宋格格竟如此直接,也不顧及自己的臉面,竟說要請福晉來養小格格。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抹慌亂,若是真驚動了福晉,她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畢竟這說出來還是她們做奴才的想要欺辱主子。
于是房氏連忙賠笑道:“宋格格這是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伺候小格格的,哪裡敢有什麼不敬之處,隻是宋格格剛生産完,身子還虛着呢,抱孩子這樣的事還是交給咱們這些做慣了的奴才吧。”
宋時繁聞言隻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語,隻是定定地看着房氏,直到房氏心裡發毛,這才開口道:“嬷嬷既然知道自己是做奴才的,那就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雖隻是個格格,但好歹也是小格格的生母,想看一看自己的孩子不過分吧?”
房氏聞言隻得讪讪一笑,将懷中的小格格遞給了宋時繁,宋時繁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隻見孩子小臉通紅,呼吸微弱,顯然是熱着了。
于是宋時繁連忙将襁褓解開了一些,又讓人将火盆子撤了幾個下去,好歹是讓屋子裡沒有那麼悶熱了。
恰在此時,四阿哥來了宋格格的小院裡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