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三皇子也組建了一個小朝廷,玩起了稱帝的把戲,并封楊裎祿為護國大将軍,一時天有二日,天下出了兩個皇帝來,皇帝的含金量頓時掉了一半!
對于新登大位的二皇子來講,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當得知三皇子稱帝時,頓時火冒三丈,勃然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為新帝,必須要維護皇權的威嚴性,要不然費那麼大勁當這皇帝也沒意思,于是作為新帝的二皇子果斷命令燕甯率兵征讨三皇子。
于是二日争輝,兵戈又起,戰火蔓延,導緻百姓苦不堪言,南方諸鎮從開始的隔岸觀火,到夯築城牆,使城牆的高度早已超出了規制,這說明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在急劇下降。
而在西陲之地,辰羽正在北地軍營重新整編軍隊,他要以卒補将,修繕兵器,為以後做準備,可當下他的身體狀況并不容樂觀,時常在背着人的時候咳出血來。
這北地軍營是他自幼成長的地方,中軍帥營裡曾經有他最堅實的靠山,如今來到這裡,辰羽不禁放慢了腳步,走到帳前,已然濕紅了雙眼。
此時辰羽駐足不前,是多麼想在撥帳踏入時,見到義父嚴中帶慈的樣子,當他緩緩踏進中軍帥營時,面對物是人非的陳設,回憶一幕幕重演,淚眼很快就朦胧了雙眼,心中悲痛難以自拔,幻想着義父今天就在這兒召見自己,一會兒就會趕過來,想以此自我麻痹,可這樣隻會越陷越深!
就在這時有人踏入軍帳,辰羽又喜又驚,喜是因為在幻想中義父果真出現了,驚是因為猛然回過神來,回到了現實,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副不堅強的模樣。
于是辰羽在聞到動靜時,慌忙提袖擦幹朦胧的雙眼,立馬嚴肅表情,轉身一看是林仲禮來了。
“雲遠,尋你不着,想着你可能在這裡,果然……”林仲禮歎了口氣道,辰羽這副哭紅眼眶的面容又豈能瞞的住人,林仲禮自是明白的,隻是不忍戳破。
“林伯,這些天儀弟都在做些什麼?”
“二公子這些天跟着我們推行政令,很是積極!”林仲禮摸着下巴笑了笑道,“閑暇時他就會獨自練武,我跟言平撞見了也會指點指點。”
“他能這樣耐下性子,一定會強過很多人,”辰羽聞言深感欣慰,同時也向林仲禮強調道,“儀弟是很聰慧的。”
“确實,”林仲禮點了點頭歎息道,“自老侯爺走後,他眼神就變堅定了,定然不是軟弱之人,當是可造之才!”
“那樣最好!”辰羽深吸一口氣道,“林伯,我就把儀弟托付給你了。”
“大公子放心,你爹是老侯爺的義兄,老侯爺也是我幾十年的老兄弟,老侯爺當初怎麼對你,我便怎麼對二公子,管教起來,也絕不手軟!反正你給我撐腰就行。”林仲禮笑着保證道。
辰羽聽罷不禁喜從悲來,于是拱手深拜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請林伯受我一拜!”
“哎~你如今可是這雍涼之主,這禮我可受不了!”林仲禮連忙托起辰羽道。
“私下裡,您是我長輩,您受得!”辰羽堅持拜道。
“别别别!你俯個身,彎個腰,我都怕你傷口會遭罪!雲遠啊,現下你可務必要保重好身體才是!”林仲禮語重心長道,“雍涼衆将,以及諸位郡守,都隻服你,隻有你代侯爺坐鎮雍涼,雍涼才不會亂,否則雍涼勢必會出現分裂!”
“您放心,王醫官和太子妃醫術精湛,有他們在,當無大礙!”
“那你向我保證,得聽他倆的話才行!莫要以為老侯爺不在,這王醫官的話就可以不聽了,若是如此,我去西風城也不安心!”林仲禮認真道。
辰羽聞言,不免又心生傷感,想到自己曾經受傷,不當回事,王醫官便向李侯爺告狀,被李侯爺強制就醫的事,自那之後辰羽不敢不聽王醫官的話。
這時候辰羽很是懷念那個強制關愛自己的義父,然而往事不可追,追之易成傷!隻能用力點了點頭,悲中帶笑回應林仲禮道:“您就放一百個心!”
“有你這句話就行!”
重情義之人雖好,可情深不壽!此時辰羽一副傷重的身體,與至親至愛的斷聯,是他揮之不去的憂傷!面對亂世和未來,是他力不從心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