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朝局動蕩,人心惶惶,看似平靜如常的皇城内,實則暗流湧動!因為舊的平衡被打破,野心家們急于構建有利于自己的新平衡。
越是這個時候,駐守右戌營的燕甯便愈加沒有安全感,于是更加警惕戒備,以備不虞!
這天右戌營外突然來了一人,言辭恭敬的請求拜見李燕甯李将軍,聲稱是有要事相商,于是經傳報,燕甯移身至營門,見來人并非身強練武之人,不禁心生疑問,想一探究竟。
見燕甯帶着瘸拐的步姿走來,營門外的求見之人連忙拱手拜道:“拜見李将軍!”
“你乃何人?何事見我?”燕甯盤問道。
“是我家主人想單獨與将軍一叙。”
“你家主人?”燕甯滿腹狐疑道。
“我家主人就在那裡恭候将軍多時!”求見之人轉身指向一裡外的鏡湖邊上,遙見一人坐在湖邊上,似乎在煮茶,又或是在煮酒。
“可否告知你家主人姓名?”
“李将軍去了一見便知!”求見之人笑吟吟道。
燕甯望向神秘人處,警覺性的掃視了一下神秘人的四周情況,擔心周圍有埋伏,然而四周平川曠野,不存在設伏的可能性,于是燕甯翻身上馬,帶着五名騎兵随從呼喝而去,欲弄清對方的身份和目的。唉!燕甯啊燕甯,也許人家設伏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人心啊!
待燕甯帶着随從快要靠近神秘人時,便漸漸放緩馬速,且揮手示意随從不要繼續跟随。隻見眼前之人擺着自備的簡易桌凳,正煮酒而待,側臉細觀此人,正是二皇子殿下。
“既然來了,何不下馬小酌兩杯。”二皇子主動邀請道。
見是二皇子,燕甯便大緻知其來意,料想這位二皇子是來拉攏自己的,因此燕甯内心開始還是有些抵觸的,但顧着身份差距,不得不下馬禮節性的上前參拜道:“見過二皇子殿下!敢問殿下何事相邀?”
“自然是與你李燕甯未來榮辱相關的事!”二皇子設話題引誘道。
“殿下何出此言?”面對二皇子燕甯本能的内心設防,但對自己的未來也很在意。
“若非我皇兄命薄,你我也不會在此相遇,”二皇子故作感慨道,“世事無常,什麼都在變!就連這酒,放在酒窖之中,每一年的味道都不一樣!可那又怎樣,我們隻管品嘗它當下的醇香,而不是留戀它過去的味道!”
燕甯聽出了二皇子的話外之意,一時遲疑不知如何作答之際,隻見二皇子斟滿酒推給燕甯,并繼續說道:“不妨坐下嘗嘗這酒的味道。”
“軍中禁飲,我需以身作則,請殿下見諒!”燕甯借口拒絕道,實則擔心酒中有毒。
“也罷!”二皇子看出了燕甯的顧慮,于是付之一笑,将推給燕甯的酒一飲而盡後,又故意問道,“這軍中不能飲酒,是誰定的規矩?”
“當然是統領禁軍的中護軍。”燕甯毅然答道。
“哼!韓辰羽!”二皇子故意以憤憤不平的語氣反問燕甯道,“為什麼不可以是你李燕甯?”
燕甯潛意識裡當然有這個志向,但情感的束縛使其從未生過逾越之心,然而對功成名就的渴望,燕甯又比誰都強烈!因為隻有功名傍身,與家人相處才不會心累!
見燕甯沉默不語,二皇子又進一步說道:“你李燕甯絕對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可惜啊!隻要有韓辰羽在,你的光芒就會被他遮掩!你的功勞就會被忽視!大丈夫,豈能久居他人之下!你李家的榮耀,他李燕儀是繼承不了的,難不成要讓韓辰羽這個外姓之人來繼承!作為李家的男兒,難得你不覺得羞恥嗎?”
“殿下言重了!”燕甯語氣顯得很是介意,既介意二皇子言語挑撥自己和辰羽的關系,同時也是介意别人觸探自己的内心深處。
二皇子見言語刺激到了燕甯内心深處,于是志得意滿的笑道:“你若是李侯爺的親兒子,今日成就當不在韓辰羽之下,所以李燕儀就是個廢物!你若不思變通,以後未必比得過這個廢物!”
“末将鬥膽問殿下一句!”燕甯語氣堅定的拱手提問道。
“你說!”二皇子擡手示意道。
“太子殿下已死,若日後殿下有幸登臨大位,殿下将如何對待我們李家?”燕甯很在意這個問題,畢竟作為有擔當的晚輩,關心家族興衰是有必要的。
二皇子聞言,不禁仰頭長笑,轉而信誓旦旦的保證道:“你伯父老了,許其歸養即可!當由你李燕甯繼續興旺李家的香火!隻是……”